淅沥沥···
伴随着野人死去倒下,飞溅的血液如同雨点般滴落下来。
喷洒四溅的鲜血染满了他的土黄色盔甲,面无表情的脸庞,还有他标志性光秃秃的脑袋。
如此残忍的情况没有让刑刃有任何波澜,好像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就如家常便饭一般。
随手拍打下在脑袋上爬行的蜈蚣。
“不错的手感。”刑刃自言自语一句,蹲下身体,手臂上的光粒腕刀熟练的切开野人的身体,随后****的手直接深入粘稠,滑腻的血肉中,拿出一个满是粘稠液体的黑色结石。
“恩,回去吧。”刑刃平淡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可就在刑刃刚转身时,已经完全死去的疯人突然大叫一声,狰狞的爪子直接拍向刑刃的脑袋。
这个攻击,刑刃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咔咔咔···
刑刃的脑袋直接被拍碎。随后身体好像陶瓷般满是裂缝。大量的光粒逐渐从裂纹中溢出,两秒后,刑刃的身体陡然破碎。
光粒中间,是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秃头,额头上有两个金属角,左脸上有三道疤痕的青年。
这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后,身体如豹子般匀称,一双乌黑的眼睛好像黑洞一样深不见底。
“居然还能攻击?”魂像破碎之后,刑刃没有任何惊恐,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如刚刚那样淡然,面无表情。
“这些东西,好像在进化。”刑刃伸出带着灵鉴护手的左手,拿起掉落的黑色结石。
一天后,刑刃翻过三座大山,来到了沙石城。
沙石城,位于大陆内部平原地区,因为生产沙子和岩石而出名。是天启城的六大卫星城之一。
走在沙石城脏乱的街道上,刑刃眼睛在街道两边扫动。
“快看!又是那个白痴贱生种。”一旁的一个大胡子青年指着刑刃,肆无忌惮的大叫。
贱生种,是整个大陆最底层的存在,因为这些从小被人贩子强行安装接收器的人,不仅无法使用正常的灵鉴,甚至连寿命都活不过三十岁。
刑刃听到那个大胡子青年的声音,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金属角。
刑刃就是一个他们说的贱生种。
从小就是孤儿的刑刃是荒野上的野孩子。在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抓住。
随后那些人贩子能让他尽快的使用灵能机械,将他的脑壳凿了两个洞,装上了这两个金属角,以此让刑刃提前四年可以使用灵能,为他们挖矿。
后来的一次矿洞坍塌,让五岁的刑刃从一个贱生种,变成了一个食尸鬼。
“嘿!乔治,你这个怂包只知道拿贱生种出气么?赶紧给老子干活。不然你今天的面包和这个月的“镇定剂”会全部泡汤!”
不远处,一个穿着破旧的西装,梳着精致的七分头,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大吼大叫。
乔治听了顿时缩了缩脑袋,低头操控自己手上的灵能搬运机。
“今天的面包丢了是小事,但是这个月的镇定剂可不能丢”
乔治是这样想着。
刑刃没有去理会这些人。在这条街道上工作的人,几乎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每天只为几片面包和一只镇定剂而被工头压榨出自己的全部劳动力。
“这地方真吵。”刑刃看着人头攒动的街道,听着杂乱的喊叫。一双乌黑的眉毛皱了一下。
咕噜噜···
这时,一阵肚子的响声传来。刑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加快了步伐。
虽然距离那是差点灭绝人类的末日已经过去了一千两百年,但是如今的日子依旧很艰苦,虽然他可以猎杀不少的怪物,但是那些东西都不能吃。
因为老猎人说过。
“谁都说不准,那些疯人的肌肉中被感染上什么可怕的玩意儿。”
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走过两条街道,刑刃在一个还算干净的街道前停下,因为他到找了一家银行。
这家银行不大,只有三个业务员。可算仅仅有三个业务员,却依旧有一个业务员闲置着。
这足以说明沙石城的猎人产业并不发达。
刑刃上前将自己一天前拿到的黑色结石交给柜台后的业务员。
青年业务员看了看后,点了点头。在收起结石之后从柜台下拿出了五张黑色的纸票。
可在刚要拿给刑刃时,他眼睛落到了刑刃额头上的金属角,接着将四张纸票放入了自己的腰包,仅仅递给了刑刃一张。
刑刃接过纸票,眉头微皱,随后问向青年“怎么会一张?我之前换都是两张的。”
青年一脸不屑的指着刑刃手中的纸票说“看好了,这上面的字。之前两张是面值十元的,而是这是一张二十元的。这一张顶之前的两张。”
刑刃看着手中的纸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识字,是所有野孩子和贱生种的共同特征。就算刑刃是一个成功的猎人,但他依旧分不清这些黑票子上数字的含义。
老猎人虽然识字,但却没有交给刑刃,理由很简单。
“一个强大的狩猎者需要那野兽般的本能。如果你知道太多多余的东西,失去了本能,那就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