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竟富余了半指。”如画为谢芙雅整理着衣襟,嘴上心疼地道,“若是公主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心疼您呢。”
听如画提到母亲安阳公主,谢芙雅心头便泛些柔软。这世间最疼她的人便是母亲了,可上一世自己的愚蠢无知却害她被皇帝贬斥!
三日前安阳公主便过来看过谢芙雅了。那时谢芙雅刚重生初醒,意识还懵懵然的理不清楚,形容更是憔悴不堪。心疼得安阳公主一口一个“乖儿”、“心肝儿宝”的落泪呼唤。
当时蔡诚山跪在外间请罪,二太太在病榻旁抹泪许诺一定重罚那勾搭主子爷的贱婢!两日后谢芙雅便从如画口中得知那个丫头被送回老太太处,然后被指给庄子上一个三十多岁、死了婆娘的鳏夫。
老太太……哼,那个表面菩萨相,心肝肠却比毒蛇还毒的老虔婆!她最大的喜好便是给大房和二房的继子、孙子们院子里送漂亮丫头!好让这两房后院起火、乱成一锅粥,她才开心!
不过有这样一个老搅家精在也好,若是成义伯府半点儿空子也没得钻,她的复仇大计如何施得?况且,上一世送她那碗毒鸡汤的人还与老陈氏有些渊源!
谢芙雅拿定主意,想乱成义伯府就要从老太太身上着手!故此才会主动去“赔罪”,顺便下个套儿。
在两名婢女的服侍下穿戴完毕,那边如诗也从库里把谢芙雅要的一对儿青花瓷瓶取了出来。
“奶奶,花瓶拿来了。”如诗打开一只装花瓶的盒子给谢芙雅过目。
盒子里放着的是安阳公主下嫁谢家时皇后娘娘赏赐的一对儿御贡青花瓷瓶。给谢芙雅准备嫁妆时,安阳公主从私库里取出瓷瓶放到了女儿的嫁妆里。
谢芙雅的手指在凉丝丝的瓷瓶上滑过,脑海闪过一些上一世的片段,勾起嘴角轻轻一哼。
“就是这对儿,带上它跟我一起去老太太那儿。”
“奶奶这是……”如画迟疑地望着主子。
谢芙雅抬手抚了抚压鬓珠花淡声地道:“前阵子我打碎了老太太一支花瓶,应是要赔一对子回去才是。”
如诗听了便去寻了一块红布将装瓷瓶的盒子包好,交给两个小丫头抱好。
出门时,谢芙雅停下脚步对跟上来的如画道:“如画便不必跟着了,带着下人好好拾掇一下院子与屋子。床上的被褥、帐子等物都直接扔了吧。我病了许久,这药味儿搞得满屋子都是,便是浆洗也是难祛除。”
一听不能跟着主子出去,如画脸上便流露出失望来,一双水汪的眼儿不时朝如诗飘眼风。
如诗只当没看见,带着两个小丫头跟在谢芙雅身后出了院子。
延寿居是老太太陈氏所住的院落,也是府中最大的院子,每天早晚最是热闹。
现下还不到爷们下衙的时辰,小的哥儿们也未下学。府里未嫁的姑娘只有三个,平日都是窝在各自的院子里磨针线功夫,所以谢芙雅到延寿居时里面静悄悄的。
院子里有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坐在凳子上打络子,看到谢芙雅一行忙起身行礼,“二奶奶来啦!二奶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