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ball

去，“呼”地一巴掌就扇了过去：“看什么看？要看飞机场不如看自己的看个够！”

    卡尔莫名其妙挨了这么一下，他抱着脑袋，表情很是委屈，声音明显小了很多：“我只是在看校徽而已……想哪儿去了……”

    索菲瞪了瞪眼睛，刚想争辩什么，她又听到卡尔后面还接着一句：“我对男人又不感兴趣……”

    对男人不感兴趣……

    索菲一愣。

    索菲的头发不算长，但是足够用皮筋在脑后斜扎一个小辫，这是她的标准发型。单从发型上来说，这并不算是非常男性化的造型。

    卡尔直接毫不犹豫地一口认定索菲是男人，完全是归功于她这暴躁性格，以及那全身上下一马平川的身材。

    其实，索菲她自己今天的衣着也挺奇葩的：她的上身是天择高级学校女生校服，只不过把领口标配的深蓝色蝴蝶结换成了一条紫色休闲领带；她的下身是男生的校裤，虽然照理说女生都应该穿校裙。

    这一身相当的混搭，不过还好他们学校足够自由开放，对这种面子工程抓得并不紧，不然的话这种衣着足够被记上百八十遍的处分。

    现在，要不是这校服上的校徽，卡尔都差点不认得这是自家的校服。

    卡尔脑内想的是，现在时代进步了，思想自由开放了，人也越来越有个性了，有男生觉得女生校服好看，就拿来改造着穿了，而且还把头发稍微留长了一点，这毕竟也是非常正常的嘛……咱们都是要尊重每个人的个人选择的嘛……嗯，基佬紫的领带其实也挺搭的……

    然而，显然卡尔是误会了，纯粹是想的太多，这才弄了一出大乌龙。

    索菲攥紧拳头，拳头上的青筋都拧成了一个三岔路口。

    虽然她一直不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妹子，更加不喜欢别人过分强调她的性别，可是，如今会造成这样的误会，她心里总觉得还是有些不爽的。

    一记棒槌就完事了。

    卡尔又挨了一顿毒打，他显得更委屈了，嘴里喃喃自语道：“我感觉我选错学校了……以后学习生涯还怎么过啊……真没想到高级部的前辈会这么暴力……”

    “啥？”

    索菲一听此言，是一脸问号。

    索菲已经把人家给揍了一顿了，心里也没有刚见面时那么抵触了。她倒是想听听这个小子有什么好解释的。

    卡尔总算是能把自己所想的说出来了。他指着索菲胸前的校徽，说道：“这不是天择高级学校的校徽吗？鸡爪……啊不，鹰爪图案。这个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我中级学习就已经在天择了，这个校徽我看了四年。”

    索菲很是惊讶：“你也是天择的？”

    “嗯，开学后应该是一年级三班的。”

    索菲捏着下巴，一脸坏笑：“嚯嚯，原来新生啊！那可是要叫我前辈的啊！我叫索菲，可是三年级了啊！”她大力拍打着卡尔的肩膀，瞬间装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大家都是校友！校友！那就是一家人了哈哈哈哈！”

    她寻思着如果能够趁机收个小弟，这似乎也不错……

    “但，但是，前……

    辈，”卡尔对这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表现得有些惊恐，“我已经在天择中级学校上了四年，是直升的，严格来说不算是新生了吧……”

    “嘿，小老弟？我说是新生，你就是新生！懂？”

    卡尔是一脸懵逼。“小老弟”这个称呼听上去总觉得怪怪的。

    “前辈啊，我还想问一件事，为什么明明今天是放假你还要穿校服啊？”卡尔挠了挠头。

    索菲惊道：“放假？今天不是开学典礼吗？”

    她这才发觉，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劲。照理说，她这种睡过头缺勤的人应该是在少数，其他天择的学生此时不应该都在学校礼堂听开学典礼，然后听完准备继续上课吗？卡尔这小子既然也是同校的，还是一年级新生，理应更加注意这些，那他为什么还悠哉悠哉地穿着人字拖跑来一层休闲区？

    “开学典礼不是一号吗？”卡尔惊叫起来，就差从座椅上跳起来了，“我还设置了日程闹钟！”

    索菲满脸黑线：“今天不是一号是什么？”她掏出了终端，把日期和时间直接投射在了卡尔脸上，顺便还晃了晃他的眼睛。

    “不可能！”

    卡尔大叫一声，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终端，上下划着屏幕翻看起来。

    最终，他总算是看清楚了，他自己设置的闹钟，是下个月的一号。

    霎时，卡尔像一只猫头鹰一样窜了出去，抱头大叫：“天啊！赶紧赶紧！车站在哪儿？我要赶紧回学校去！啊，不！校服没带，我要先回家拿校服！”

    此时的卡尔急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索菲一把拽住了他，把他给拖了回来：“得了吧，现在这个点，开学典礼都结束了，上午的课也已经过去一半了，你回去有用吗？干脆今天早上就别去学校了。”

    “这不是旷课吗？”卡尔傻眼。

    “老师不点名，旷课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点名，旷一节课算事吗？这能算事吗？”索菲大力拍着卡尔的肩膀，“听哥一言，翘课可是是来到高级学校的第一门隐藏必修课！”

    索菲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卡尔，他终于肯坐回到椅子上了。

    但是，卡尔还是一脸悲剧，与其说他是信了索菲的规划，不如说他是认清了“早上的课已经缺勤了”这个事实。

    他的嘴巴里嘟囔着：“完了完了，之后我肯定要被挨骂了……之前假期选课的时候，我就听说上午这课的老师贼特么狠，堂堂必点名签到，而且没医院证明从来不给请假，无论什么理由……”

    索菲有点好奇：“你上午什么课啊？弄得这么慌慌张张？这么狠的老师很少见的吧！”

    “麦克斯先生的广义相对论概论（上）。”卡尔垂头丧气地答道。

    索菲一听，瞬间乐了。她强忍了半天，眼泪花都给憋出来了，才让自己不在这个悲伤的新人面前放肆笑出来。

    “你……噗嗤……自求多福，啊不，节哀顺变！”索菲勉强地假装安慰了两句，实际上有些幸灾乐祸，也有些同病相怜。

    太真实了吧！

    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要不是碰上了我，大概明天都不会想到要去上学吧？想想都很惨……

    就谈话的这么一会儿，索菲突然觉得这个愣头愣脑的小子也并不是很讨厌。

    “前辈，以后你选课的时候一定要带带我，好让我避点雷啊！我就随手选了空位最多的这个老师，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卡尔泪流满面。

    “别别别，我自己可都没摸透门路。”索菲在心里吐槽，要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她还会选到麦克斯先生的课吗？这种没什么人选的老师一看就有猫腻！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他们这些新人不知道行情了！

    看着卡尔疑惑的眼神，索菲解释道：“我是上学期后半段才转过来的，所以只在天择高级学校学过小半个学期。”

    卡尔惊讶地问道：“那钱被你为什么要转校啊？每个学校教学安排不同，这样的话，有的课不就要重修了吗？”

    “要说理由的话……”索菲摸了摸下巴，“是因为Ex-ball。”

    她的神情显得有点无奈。

    “Ex-ball？”一瞬间，卡尔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因为靠打工地点比较近的原因，我才会脑子抽了报考原来那所学校，其实我的分数来天择完全是绰绰有余的。结果，我原来学校的Ex-ball社团很不行，非常不行，经费也审批不到。后来听说天择的Ex-ball社很强，我想着要不赌一把，所以就转过来了呗。”索菲眨眨眼，“我最喜欢Ex-ball了。”

    转学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有多么糟心，这暂且也不提了……

    卡尔猛地凑到了索菲跟前，用手指着自己：“诶，我也是Ex-ball社的。”他重新兴奋起来，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哈？”

    这次轮到索菲惊讶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竟然还是大名鼎鼎的天择Ex-ball社的球员？

    不过，天择的正选球员信息，索菲脑子里都有印象。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和那些天之骄子一般的正选球员没什么太多相似之处……

    一提到Ex-ball，卡尔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我不是说我中级学习也是在天择的吗？那个时候我就加入Ex-ball社了！现在直升入高级部之后，社团还是延续下来了。也因为以前只是中级生，水平也不够，我之前一直在社团里练基本功、帮高级生调设备、端茶送水，都还没打过比赛哈哈哈……”

    哦？原来是个跑腿的。这么看就很合理了。

    “但我还是很喜欢Ex-ball啊！本来说今天是要来练习的……”卡尔非常激动。

    “你带了设备？”

    一听到这话，索菲两眼一亮。她也不顾什么隐私权，二话不说就开始翻卡尔的包。

    呵！这小子的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还乱成了一团麻！一看就是个有东西就往里塞，也不整理整理的人！

    终于，索菲好不容易从这包的缝缝里摸索到了一张黑色的卡片。

    她迅速地将卡片抽出，一看，没错，这就是Ex-ball投射装置。

    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卡尔提议道：“不如这样，学长，我们一起来打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