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地,包括YOYO兔丸子的球员们。
球咕噜咕噜地在地面上滚动了几下,最终停了下来。
球明明没有出界,但是全场十四个人,竟没有一个人去碰它。
一片寂静,唯有大家头顶上的大屏幕发出了轻微的电流声,比赛时间的倒计时数字还在无声地变动着。
“唔。”熊萌萌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就算再脱线,也知道要看气氛。显然神起队产生了巨大的问题,熊萌萌做事还是有原则的,她绝对不会趁人之危。
她仰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安德烈亚。唔咕,这个女人真的好可怕!
这种局面,根本没有人知道该怎么收场。
是索菲第一个动起来的。她从神起队的后场跑到了前场,将静静停滞在地上的球捡了起来,狠狠用力扔出了边线,再次中止了比赛。
她是队长,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大家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吐槽役,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保持这样冷静的头脑。在这种特殊的时刻,索菲总能展露出她靠谱的一面。
这个时候,大家这才纷纷从原来的位置上抬起脚来,朝着同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小帆!”
卡尔是第二个冲过来的,紧接着才是其他人。
“清帆!”“清帆!”“喂,安德烈亚,你搞什么啊?”“太过分了吧!”
北辰显然是最吃惊的那个,虽然他似乎才是这个队伍里面不满情绪外露最严重的那个
,但是他根本无法做出像安德烈亚这样的事。
这太狠了吧?
北辰侧过头去看她,安德烈亚依然一脸云淡风轻地伫立在原地,仿佛那一球踢得理所应当。
大家呼喊的声音似乎如同在海底沉浮的泡沫一般,飘飘渺渺地,似乎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清帆的耳朵几乎无法再接收这种来自外界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胸膛里的心脏正在止不住地狂跳。
大口的喘息声撕扯着空气,可是这都无法缓解自心口传来的剧烈疼痛。
这一球,就像是打破了时空之间的隔阂似的,直捣清帆的心里。
这种痛感,是真实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帆和安德烈亚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而且这场比赛以来,她们两个明明也没有什么过节,安德烈亚也一直像往常一样保持着沉默不语的风格。安德烈亚为什么突然要拿球踢自己?我究竟是……
清帆的头上冒着冷汗,身体不住地打着冷颤,十分不解地抬起头。
她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视线摇摇晃晃,却依然在尝试寻找那个她想要询问的身影。
嗒,嗒,嗒。
似乎有人走到她的面前来了。
清帆的视野中迷迷糊糊地出现了来人细长的腿。清帆猛地抬起头里,正好对上了安德烈亚翡翠一般的双眼。
“疼吗?”安德烈亚,开口第一句就是这个。
这并不是什么关切或者安慰或者愧疚的语气,安德烈亚说得淡淡的,反而更像那种打完一架将对手彻底摧毁后挑衅的话语。
清帆嗫嚅了一会儿,费解地问道:“安……?”
可是,安德烈亚的眼神冰冷,清帆感觉自己瞬间跌进了谷底。
“疼的话,那就记好了这种感觉,在赛场上就是要记住这种感觉。”安德烈亚抬手将窝在脖子里的头发给撩出来,“听好了,我不管你心里究竟在纠结些什么,也不管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你只要给我记住了,这里赛场,在这里,这种必要的疼痛是无法避免的,你只能直视它,迎头而上。它会像一只野兽一样,如果你心里充满畏惧,东想西想,无法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过来的话,它就会将你吞噬,连骨头都不剩。
“你就看好了吧。”
安德烈亚锤了锤胸口的位置,甩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清帆突然一愣。
胸口……是心……
她捂在心口的冰凉的手,默默地攥成了一个拳头。
拳头大小的心脏,隔着胸腔,贴着紧握着的拳头,有力地跳动着。
“哇,她在说什么啊,怎么听不懂啊?”卡尔无奈地挠了挠头,一头雾水。
索菲白了卡尔一眼,现在这里没有人要听他的感言。然后,索菲俯下身,把手递给了清帆。
“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清帆眨了眨眼睛,然后自己用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