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夏子器久久不语。
显然,
他的心情不如表情那样平静。
过去将近一分钟,
夏子器才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恢复了正常,问:
“那个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是一个……喜欢强买强卖的家伙,”霍尔墨斯说,“你要是接住那个笼子,你会把自己赔出去。”
听上去像个交易灵魂的魔鬼……这么说来,刚刚真是凶险啊……夏子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个虎了吧唧的小孩子撞在他身上。
孩子很小,体重很轻,
夏子器没怎么疼,那个小孩反倒一屁股坐在地上,胳膊肘磕破了皮,擦出了一小片血红。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孩子特别爱闹。”
旁边的家长倒是通情达理,没像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撒泼耍赖,一边扶孩子一边说对不起。
夏子器回过神,摸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擦一擦吧。”
纸巾包从口袋里顺出一张照片,收容物1613的衍生品。
夏子器弯腰去捡,目光霍然凝固。
照片上印着一个清晰的蜡人,头发披散在肩上,脸庞平滑,没有五官,整体看上去丑陋而畸怪。
半个蜡人……陈耀师兄……缚生会据点……一个个元素在夏子器脑中发酵,编织出可怕的结论。
其实在一开始,
夏子器不是没往艺术馆联想,只是这个猜想直接被他自己给排除掉了。
一方面,
根据镇守局提供的草图,那个蜡人制作得粗糙到了极点,充满了远离艺术的诡异感和畸形感,和师兄的精致作品简直天壤之别。
另一方面,
自己全程参与了展厅的布置,没少碰那些蜡像,一个见不得光的隐秘组织会让外人在自家据点里打杂么?
然而,
眼前的照片证明,
和疯子讲逻辑,本身就是一件没逻辑的事情。
灯光照亮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庞,夏子器却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盯着,
盯着,
眼角流下殷红的血泪。
夏子器把照片塞回衣兜,默默捏住兜里的符咒,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立刻给何远发短信。
不到一分钟,
回复到了,只有四个字:
【立刻撤离】
我不是战斗类型的畸变者,没那个本事和缚生会的疯子们对抗……打打杀杀的事情就该归行动组管……何叔说得对,立刻撤离……夏子器松开符咒,准备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但,
眼角余光不受控制似的,瞟向记者人群。
众人的簇拥中,陈耀师兄用手杖支撑着畸跛的身躯,站在那个最美丽的少女蜡像边上,一身漂亮礼服在聚光灯下越发光鲜,光鲜得有些刺目。
正好轮到了白茹采访陈耀,
二人之前就认识,谈笑风生,很是热络。
而少女蜡像默默站着,用空洞的眼睛盯着白茹,死板而呆滞。
……
“贫困生补助申请是需要上台演讲的,就是买个惨的事,你真不去?我可是看了报名表,那些大一新生里,除了你之外就没有真穷的,前几天我还在夜店碰到一个。你要是不争这个名额,补助金和被狗叼了没什么两样。”
“不去。”
夏子器低头往嘴里扒拉了两口什锦炒饭,
最便宜的素炒饭,他唯一的午餐。
“啧啧,你可真倔。”
“他们是卖惨,我是真惨。”夏子器低声说,“残疾人会到处炫耀自己的缺陷么?除非是个乞丐。”
“行,那就不去。”白茹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听说你在找兼职,我正好认识一个开艺术馆的师兄,你过两天去试一下吧。”
手机振响,
夏子器滑开屏幕一看,是白茹发的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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