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并没有发生,因为夏子器根本不是被击飞的,而是自己双腿蹬地跳起来的!
脚尖在风兽的肩膀上轻轻一点,
紧接着,两条小腿牢牢锁住它的脖子,结实如钢筋纠缠。夏子器双手举起长剑对准后脑,正准备刺下,
心里却骤然升起一股寒冷,如芒在背。
凭借64%格斗专精赋予的直觉,夏子器硬生生中途改变动作,以一招西洋剑术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负剑式,护住了自己的后面。
砰!
这一下砸得结结实实,夏子器浑身的骨骼几乎散架,内脏震得剧痛,被打出好几米远。
细剑崩断了,一片剑刃打着旋落叶般坠落。
又一只高大的风兽从阴影中行出。
夏子器捂住嘴巴,一口老血呕到嗓子眼,从指缝间渗出。明明是在零维度空间里面,但这些细节真实得让人有些分不清。
两只风兽一左一右逼近上前。
草(一种植物),居然还懂配合……夏子器摇摇晃晃站起,盘算着下一步应该如何。
打是没法打了,一只还好说,两只根本没胜算,可要是跑的话,自己也跑不过人家的大长腿……
近乎死局。
风雪呼呼从破窗中往里灌,作为一个南方人,夏子器只在电视里看见过这种真正的大雪。
他斜眼往窗外看,要是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跳窗了,寄希望于那个红眼巨怪瞧不上自己这二两肉。
“子器?”
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
夏子器睁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白茹。
女生站在风兽后面,靠近破碎的窗户,两人的目光隔着席卷的雪花,对撞在一起。
在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无法靠自己摆脱法阵赋予的痛苦,只会困在房间里,靠运气决定生死。
之前,夏子器一直觉得,白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富婆,甚至还有些娇生惯养,
现在,他发现自己看走了眼。
毕竟是白安阳的闺女……
“真特么晦气。”
夏子器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反手握持残剑,一个踏步冲向风兽!
短剑刺穿了一只巴掌,夏子器双手死命抵住剑柄,一时僵持,但一只利爪从斜侧面拍来,将夏子器自上而下牢牢压住!
是压住,
不是刺穿。
猎物已经到了盘子里,没必要囫囵吞食。风兽将空白面孔靠近夏子器,大口吸气呼气,似乎这样可以嗅到血腥的香甜。
“子器……”
白茹小脸煞白,上前两步,拾起另外半截剑刃。
大小姐,我用命给你争取机会,是让你趁机逃,不是让你送餐上门……夏子器眼睛血红,看她的眼神像看不争气的傻子。
然后,
白茹一咬牙,做了一个夏子器完全想不到的举动。
她用剑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
新鲜的血从伤口涌出,白茹举着胳膊,一步一步退到窗户边上,血腥气味儿顺着狂风吹满了廊道。
风兽身躯一颤,牙齿悬停在夏子器喉咙上。
下一秒钟,压制夏子器的那只风兽松开了爪子,狂奔向白茹,兴奋得如同饿了三天的野兽!
白茹闭上眼睛,向后一仰。
裙摆飘零。
风兽追逐着血腥窜出窗外,风雪中亮起一只血红的巨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