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夏子器咬了咬牙,收回指甲,用袖子里的匕首割开猪胃。
全是肉。
消化的、没消化的肉。
夏子器用匕首翻了翻,翻出了一颗嚼得半烂的幼年猪头。
然后,
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
数量符合我的判断……夏子器微微点头,开始用刀子清理内脏。
刚才已经用灵性感应过了,这头野猪确实受了畸变性的影响,但本身并不具备畸变性,所以应该能食用……应该吧。
反正这是在副本里,真产生了什么负面BUFF,就当游戏里作了个死。
当然,得提前把异变的内脏处理掉,否则像伊万那种解剖经验丰富的熟练工,一眼就看得出端倪。
骨头无所谓,没人会闲得拿骨头去磨刀。
打赌的一个小时差不多也快要到了,夏子器拽着一个猪蹄,带着野猪往丛林外行去。
……
佝偻的身影从森林中行出,留下一路淋漓鲜血。
那对枯瘦的肩上,扛着一头成年獐子,獐子脖颈上镶着一枚弹孔,鲜血近乎流干。
老伊万吐出一口白气,
轻喝一声,
将獐子丢在了车队旁边的雪上。
“亲爱的老伙计,你收获不错啊。”闻声靠近的尼基塔拨弄了一下獐子,“这至少得有三十公斤吧(二十世纪初俄国使用的重量单位是俄磅,但我实在懒得换算了QAQ)。”
“霍尔墨斯呢?你们不是一起去的么?”诺娃问。
“我们打了个赌,六十卢布,赌一小时之内谁的猎物更重。”
老伊万嘿嘿笑着,
“或许他是不好意思回来吧。”
“那家伙脑子坏掉了么,和你赌这个?”尼基塔说,“枪法好不代表会打猎,那家伙看上去可不像个好猎人。”
“打猎是苦活计,”老伊万掏出一根手卷烟,给自己点上,“有钱的贵人熬不住那种苦的。”
“别炫耀了,”
诺娃皱着眉头,
“霍尔墨斯不熟悉附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冒险呢?再等十五分钟,他要是还没有回来……”
哗啦,哗啦,
幽暗的丛林中枝叶抖动,积雪簌簌落下,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活动。
老伊万不动声色举起猎枪,尼基塔绷紧脸颊,握住了腰间的左轮,几道目光一齐投向那里。
树荫中浮出一张碧绿眼眸的俊朗面庞。
“来帮个忙。”夏子器喊着。
“帮什么……”
尼基塔话没说完,眼睛就直了。
两枚粗壮獠牙锋利如剑,鲜红的腹腔温度未消,开膛破肚的大野猪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你,你打的?”
老伊万嘴巴微张,烟卷掉了。
哪怕把内脏全部去掉,这头野猪的重量都顶得上好几头野獐子,输赢已经相当明显了。
夏子器拍了拍伊万的肩头:“六十卢布,从你的尾款里扣。”
“霍尔墨斯,你总是能给人惊喜。”尼基塔啧啧惊叹了一阵,突然抬头问,“这头猪的内脏呢?你把内脏丢掉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