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按套路出牌,牵着她就大摇大摆的往房间走去,颇有一股子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放的意思。
事到如今,温凉也只能随他牵着了。
……
晚上十点,顾寒时结束最后一个视频会议,紧绷的精神终于得以片刻的放松,靠着椅子的靠背,闭着眼睛让长时间使用的眼睛休息一下。
等缓过神来,才从椅子上离开,离开这个办公的房间,去敲隔壁房间的门。
敲了有几下,房内才传来温凉不冷不热的清冷声线:“谁啊?”
“是我。”顾寒时一听到这个声音,嘴角便不自觉的完成一个玄妙的弧度,眸子深处,也染上了让人不敢直视的炙热。
“干嘛?”
“你先开门。”
“阿年已经睡着了,我也准备洗澡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听温凉这话的意思,是打定了主意不会给顾寒时开门了。
顾寒时不死心,有些无可奈何地问道:“那我睡哪?”
温凉简言意骇:“你也开了房。”
“可我和我老婆感情很好,暂时没有分床睡的打算,所以,能不能给我开个门啊?”顾寒时故作为难的告饶。
回应他的是一阵静默,房内的温凉应是打定主意不愿同他废话了,故意装作没听到。
顾寒时吃了闭门羹,也不灰心,继续放软心态,软磨硬泡:“阿凉,给我开开门吧,行,我不在里面睡,我看一眼阿年就成。”
依旧是一阵静默的等待。
顾寒时又尝试了几遍,当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正当他以为温凉已经睡着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了房间门扣被从里面打开的声音。
来开门的并不是温凉,而是顾景年。
门后探出顾景年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他揉着眼睛,半嗔怪半抱怨怪罪道:“爸比,你干嘛啊,吵到我了。”
顾寒时由衷的笑了,冷峻的气质在这个笑容中消融,他很是赞赏的弯腰抱起自己的宝贝儿子,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夸到:“还是我的宝贝儿子懂事,做的好。”
把顾景年抱回床上,给其盖好被子,安抚地说:“好了,爸爸不吵你了,快睡吧。”
顾景年本就半梦半醒,是被顾寒时在门外吵闹纠缠的受不了才爬起来开的门,现在一被送回温暖的被窝里,没一会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在响着,温凉正在洗澡。
她刚才拒绝顾寒时进来后,很快就进了沐浴房,大概是以为顾寒时被拒绝后就会乖乖的回去自己的房间,完全没想到顾寒时能那么幼稚,会在房门外面叨扰许久,直到吵得顾景年不厌其烦爬起来给其开门,让他野心得逞的进来了才罢休。
而在浴室里,由于水声的阻隔,温凉完全没有意识到顾寒时已经进来了。所以当她洗完澡后,披着浴袍半扎半散的,胸前深v的衣襟半露着大片春光,便懒懒的打开浴室门往外走。
浴室的门打开,云雾缭绕般的潆绕水汽争先恐后的从门后往外冒出来,温凉踏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从这雾气中翩然步出,手伸在脑后,半侧着头将高扎起来的头发披散下来,动作散漫,万种风情,没有多余的娇柔便将顾寒时的视线勾的死死的。
温凉把头发散下感觉到了一股笔直*的炙热视线,这才转头看向房间,有些意外的看到顾寒时正坐在正对这浴室门口的床尾看着她,目光笔直,充满贪婪。
“你怎么进来的?”温凉意外过后平静的问,动作随意的将身上的睡袍拉了拉。
顾寒时显然不想回答这样不重要的问题,只是痴迷的看着被热气蒸腾的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泛着粉红*人色泽的女人,她款款向他走来的脚步,一步一步好似都实打实的踏在了他的心尖尖上一般。
惹得顾寒时身体一阵燥热,已经有了不能言喻的冲动。
温凉越靠越近,顾寒时仿佛闻到了她身上独特的淡淡清香,那不是沐浴露的香味,是独独属于温凉身上的味道,淡雅带着浓烈的吸引力,复杂至极,对于顾寒时而言,那味道就是催情的药。
顾寒时被撩拨的按耐不住,身体前倾伸出长手一捞,轻易就抱住了温凉纤细的腰肢,一个转身两人双双倒入了身后柔软的床上,顾寒时心满意足的把那个在自己心上跳舞的磨人妖精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房内的灯线昏暗,唯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散发着暗沉的光芒,烘托得房内本就暧昧至极的气氛更加避无可避的暧昧入骨。
温凉身上刚刚被她拉好的睡袍因着顾寒时略显粗暴的动作再次微微散开,敞露的胸口肤色葱白,小半酥胸若隐若现,带着绝密的吸引力。
顾寒时的额头抵着温凉的额头,两人鼻尖想触,他偏偏头,在温凉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温柔中隐藏着压抑至极的情欲。
“阿年在旁边。”温凉淡淡的开口提醒,神色波澜不惊,好似动情冲动全然是顾寒时的事,而她始终云淡风轻。
“我知道。”
顾寒时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暗哑,像是风吹过沙地,
后一秒,他已起身把温凉拦腰抱起,往外面走。
一回到隔壁关上门,顾寒时所有压制感情都瞬间发泄出来,他就着门,把怀里的人儿抵在了门板之上,高高托起。
悬空的高度让温凉的双脚不能着地,她只好顺着顾寒时的引导,双脚缠上了男人窄劲的腰身,双手柔弱无力的勾着男人的脖子。
顾寒时的唇在下一刻压了上来,和刚才的轻吻而过不一样,这一次他是在毫无顾忌的掠夺,在攻城夺池的侵占,他疯狂的吸吮着温凉唇瓣,搜刮了她所有的香甜,至死方休。
温凉在顾寒时的炽热里被点燃,她浑身燥热,微微的喘息像最动听的夜曲,听得顾寒时心腔都跟着颤动,意识里只剩下怎么将其拆骨入腹。
顾寒时依恋的从温凉的唇畔抽离,抱着她往房间里的床走,刚把人放下,就欺身而上,迷恋的看着身下的人,他忽而觉得由衷的幸运。
“阿凉,我想你了。”
男人的声音因为情欲侵袭而有些暗哑,他的注视真诚且无比虔诚,在昏暗的灯光中,眼眶猩红。
想你了,很想。
温凉的心突然之间,就被那猩红直直的灼烫了一下,竟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心疼,这种心疼的情绪最易替代人的理智,所以,当她主动吻上顾寒时的眼睑时,并不稀奇。
空旷的房间里散开了缠绵悱恻的喘息,两个相互依存相互吸引相互需要的灵魂在黑夜中无比靠近,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对方诉说自己无法表达的感情。
夜长情暖,冬日如何取暖,无非是彼此拥有。
……
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
床边的位置空了。
昨晚折腾了那么久,还真是对那男人一点影响都没有啊。温凉疲惫的又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全身酸痛,有些无力,缓了半响才堪堪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洗漱,顺便洗了个晨间澡。
做完一切回到隔壁的时候,只见顾寒时已经照顾顾景年洗漱完毕穿好了衣服,彼时正监督着顾景年穿鞋。
“妈咪,早上好。”顾景年一见温凉进来,加快速度穿好鞋,冲过来抱着温凉的大腿问好,别提是个多粘人的小可爱了。
温凉柔和的笑着摸了摸小可爱毛茸茸的头发,宠溺道:“早上好。阿年。”
“妈咪,快换衣服去吃饭吧。”
顾景年放开温凉,推着她往前走。
温凉兴致不高,视线看着前面,避免不了的瞧见了站在她行礼箱前边,笑的一脸意味不明的顾寒时。
老狐狸。温凉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诽骂了一句,就是见不得顾寒时露出这样表情。
“给,我帮你挑了一身衣服,你快去换上吧。”
等温凉到了跟前,顾寒时顺手从床上捞起一身早就装备好的衣物递给温凉,催促她去换上。
温凉也不挑,接过衣服就去浴室换上了。
换完出来的时候,她才颇有微词地道:“怎么是长裙,我记得我没有这样的衣服的。”
顾寒时很是满意的看着那条他中意的裙子穿在温凉身上的效果,轻笑着解释:“我来的急,没带换洗的衣物,昨天和助理视频给我选衣服的时候,不经意就看到了这条裙子,觉得要是阿凉穿的话,肯定很好看,便私自给你买下来了。今早,店里连着我的衣服,一同送过来了。”
听顾寒时这么一说,温凉才注意到顾寒时身上的衣物也已换了新,不再是之前那一身价格不菲的高定西装。
此刻一身白衬衫西装裤,搭上一双休闲的小皮鞋,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许多。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生的好看,还是活脱脱的一个行走的衣服架子,穿上什么衣服都一种别人替代不了的味道,就很般配。
温凉不再纠结,顺手拿起放在床上的黑色大衣就准备往身上套,此时顾寒时却轻笑出声的提醒道:“阿凉,那大衣是我的,这件才是你的。”
温凉闻言一阵尴尬,没好气的把手上的衣服扔回床上,从顾寒时的手挎中抽出自己的大衣,责怪道:“那你干嘛拿我的衣服,咋这么事呢。”
顾寒时对着责怪全盘接受,笑容从嘴角溢出来,拿起被温凉扔回床上的衣物,几乎是和温凉动作一致的穿上。
顾景年偷笑的在一旁看着自己的父母这般相处的模式,笑弯眼角地说:“妈咪,你怎么傻乎乎的呢。”
温凉听罢这话,可不乐意,当即给了顾景年一个爱的惩罚,捏了捏小孩子柔软多肉的脸颊:“不许笑,乖乖等着,小心我收拾你。”
顾景年佯装害怕的躲去顾寒时的身后,寻求保护:“爸比,快救我,妈咪说要收拾我,我害怕。”
岂料顾寒时不仅没有维护他,还站到了温凉身边去,一派为虎作伥的护犊子模样,对顾景年说:“阿年,这可不行,你说错话惹妈咪生气,我要是帮你,妈咪生我气了可咋整,你还是乖乖认错,以求宽大处理的好。”
“哼,爸比,你偏心,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惊天小可爱了。”
顾景年打着哼哼,鼓起了腮帮子,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温凉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两一来二去的戏精表演,真诚的感慨道,这对父子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好了吧,还走不走了,我饿了。”
温凉适时的打断了顾姓父子的灵魂对话,走到房间的置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围巾,正打算围上,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的顾寒时抽走。
接下来,顾寒时殷勤的替她围上了另一条围巾。
是昨天他们一起买的那条。
瞧着顾寒时避瘟神一般的把她本来打算带的那条围巾扔到床上,还充满意欲的和她说:“带这个,这个多好看,干嘛要带其他的。”
温凉简直是不知给如何评价顾寒时这小小的动作了,极其无奈的瞥了顾寒时一眼,淡淡道一句:“幼稚。”
后者笑的一脸的纯良,似是完全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一般。
就这样,他们在房内折腾磨蹭了许久,才得以出门。
出去的时候,温凉尝试的给沈铮和文心他们去了一个电话,想问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却被对方告知,他们早就不在旅馆,早早就去了警局了。
想来也是,案子还没了结,拼命三郎沈铮沈队长又怎么会乖乖的等在旅馆呢,这样才正常。
挂了电话,温凉想着,等和顾寒时他们吃完东西后,她也要去警局看看。
很快,他们三人便在古镇里寻了一家看上去味道不错的早晨店,进去用餐。
方坐定,顾寒时的手机便响了,他看了一眼是工作的电话,于是站起身,和温凉说了一句:“公司的电话,我去接一下。”
温凉应付的点了下头,当是听到了,看着菜单头都没抬。
顾寒时的工作电话一接就是大半个小时,温凉点好的餐点已经尽数上了桌,他的电话还没挂。温凉只好和顾景年先吃,又大约过了十分钟,顾寒时才挂断了电话走进来。
顾景年迫不及待的放下嘴边的牛奶,抱怨道:“爸比,怎么这么久啊,我们都等不及你,就先吃了。”
顾寒时笑笑:“没事,快吃,多吃点。”
温凉一言不发,并不关心。关于顾寒时公司的事情,她不过问,就像顾寒时也不过问不干涉她一样。
尽管刚才顾寒时站在外面讲电话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宝腾集团这个名字。
看来,萧予卿并乐意清闲着,总归是要和顾寒时有所交集啊。
……
“文心。”
温凉一进警局,迎面便看到了拿着文件,形色匆匆,不知赶往哪里的文心,她连忙开口叫人。
文心听到温凉的声音,看见了温凉,她回应道:“温凉姐,你来了。”
“嗯。”两人停在警局门口,温凉接着问:“你去哪?”
“我现在准备过去案发现场给沈队送资料,我们一起过去吧。”
文心解释道。
工作的时候,她还是习惯唤沈铮为沈队,而那些亲密的称呼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时候的。
“好。”
温凉跟在文心的身后,一起上了赶往案发现场的警车。
路上,温凉问起案情的进展:“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
“有,我们重新勘察现场,发现了遗留在现场的疑是犯人留下的烟蒂,我手上拿的就是根据遗留在烟蒂上的唾液和指纹的勘验报告,已锁定了嫌疑人,局里已经派出人去进行抓捕了,温凉姐,你要不要看一下。”
文心把手中报告递给温凉。
温凉接过来看了翻看了一下,视线停在犯人的特征身高等消息上,沉默了半响,才问:“那条路上应该有很多游客行人会经过,遗留烟蒂的人有那么多,怎么就偏偏找到了这个勘验,还锁定了嫌疑人。”
“因为有监控拍到了这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巷子的路口蹲守的画面了,说起来,他也算是小心谨慎,躲在监控的死角,只有短短几秒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因为他出现的在监控的时间很短,距离案发时两个小时左右,一开始查看监控录像的警员还以为是路人路过呢。幸好沈队重看了监控,发现这人的衣服和他追赶的那个凶手的衣服几乎一致,才将这人敲定为重点嫌疑人,一切还要等把人抓回来,才能有所定论呢。”
文心和温凉详细的解释了他们今天的发现,接着往下说:“因为没有拍到那人的样子,只能采集了遗留在那里的烟蒂,回来调查,才确定了嫌疑人。通过对视频进行分析,可以确定的是,那人一直在原地蹲守到案发的时间才离开,很有可能就是行凶后逃离。因为他是个老烟枪,虽然拍不到人,监控却断断续续地拍到了他吸烟吐出的烟雾,确定了时间点。”
温凉静静的听着,等到文心说完后。她问了问:“我一直都忘了问,死者的身份查了吗?她的关系网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吗?”
“查了,半个本地人,住在古镇对面不远处的公寓里,单身,在古镇里开了一家纪念品店。关系网一点都不复杂,她身边的人都对其的评价都很好很相同,就是性格挺好,为人不计较。就是单身这一点,有点落人口舌,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四十五。”
文心回忆着死者的资料,一五一十的告诉温凉,深怕自己落下什么信息。
温凉问:“半个本地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