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自古这便是做臣子应尽的本分,大帅如何却言侮辱?”
楚言仰起头,审视了圈许奉,随即不屑一顾的冷哼道,“那只是对于天下百姓而言的事情,可对君王来说这可是大忌!更何况韩孝之因为爱惜羽毛,将这群王八蛋们给惯成了什么鬼样子?如今的局势下竟然还敢讨价还价,还真是不知死活的很!”
说到这里,楚言却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先帝特意将这南方富庶之地留给了韩孝之,你们可别告诉我,这些年却连一点富贵都没捞着!”
许奉被楚言这话问的神情错愕,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楚言见此,摇头叹息道,“那军费呢?先帝创立四大营时,可是让我们独揽地方州郡政务,用来自筹军费的……”
“按照朝廷规定,一分也未多得。”许奉对于这一点颇为自豪,昂首回道。
楚言却对此有些愣神,“他韩孝之还真的是……”脑海里思索了许久,却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韩孝之。憋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也难怪韩孝之将这群王八蛋养的这么肥!真是可怜了那些为他们流血牺牲庇护着的大徐将士们了!”
说着,拍了拍许奉的肩膀,“如果你们南大营能活着挺到危机结束,就告诉韩孝之:我楚伯先欠他的情还了!”
许奉点了点头,却忽然想起什么,反问道,“大帅既然说看不上我家大将军自命清高,可末将有一事却想反问大帅!”
见许奉神色严肃,楚言不由的正色起来,点头示意。
许奉方才大胆的开口问道,“我知道大帅看不上我们,可是敢问大帅一点——我家大将军尽心竭力的培养出了我们,只是为了大徐社稷的千秋万代所着想。可是敢问大帅,是否也如大将军这般未雨绸缪?”
这话倒问住了楚言,静静地看着许奉,不禁眉头一皱,“公允这话是在嘲笑本帅无为臣者的本分了?”
许奉躬下身子,抱拳回道,“末将不敢,只是想告诉大帅一点,我家大将军对于朝廷绝无任何私欲,为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诸葛孔明、郭奉孝……他韩孝之还真是想把自己拔高!”楚言嘴里喃喃自语着,语气里却充满着不屑,“为帅者,功高盖主!他又想着名垂青史,又想着能得以善终……他韩孝之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的如意算盘!”
“大帅这话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吧!”许奉眉头微皱,不禁大为光火地回呛道,“我家大将军为人处事,皆是有口皆碑,岂容大帅如此凭主观臆测而肆意诋毁!”
楚言见他动怒,笑着耸了耸肩,摊开双手道,“敢问公允一点,郭奉孝追随枭雄曹孟德多年,可有擅自培养出任何接班人否?他曹魏倒有一个在有生之年不禁秘密培养出了诸多死士、还培养了若干学生,可这位再后来呢……”
许奉知他说的是谁,但知道这是两码事,楚言不过是在偷换概念,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私欲。旋即驳斥道,“那他诸葛孔明呢?!还不是因为培养了出了那些人才,而得以在死后还保了蜀汉近三十年吗!”
“呵~”楚言挠了挠头,有些懒得搭理,慵懒的解释道,“就你口中所谓他培养出的‘人才’,除了一个姜伯约,又有哪一个是他真正培养出来的呢?那个不过失了街亭,却只是为他孔明用来为自己蒙羞保护自己名声的马幼常吗?”
说到这里,楚言已经笑出了声,“这二位除了百姓口中的‘忠义’之外,究竟有哪个能堪大用?要不是他家那个被骂作‘痴呆儿’的后主阿斗,大智若愚!就他蜀汉在那点薄弱基础上还要坚持穷兵黩武,早特么的不知亡国多少次了!”
见他说的头头是道,语气了皆是不屑嘲讽。许奉心头一怔,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楚言见了,安慰道,“世人都说他韩孝之带兵打仗靠的是那本‘军师祭酒策’,这点我是不相信的!毕竟就靠一本书,便能威震四方。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但他韩孝之怕是已经陷落在这些书中的圣人之话里无法自拔了!长此以往下去,他不仅做不了诸葛孔明、郭奉孝,怕是连大汉彭越的下场都不如!”
许奉被楚言这番话惊的浑身肉颤,但又觉得他分析的颇有道理,忙不迭问道,“那依大帅之见呢?”
楚言冷哼一声,“他不是死读书吗?想学古人忠义,何不去学他卫青?大权独揽、功高盖主却依旧小心翼翼、如屡薄冰!那特么才是咱们为将者的楷模!”
许奉已经被楚言这番话说的听得入了迷,连连点头称是。遂,小心问道,“这就是大率一直不培养接班人的目的吗?”
楚言笑道,“自古文武不两立!除了贪生怕死的武将会主和、那些个没上过战场只知道纸上谈兵的腐儒会主战外,其余的都是两派对立,泾渭分明!但你真要问我,大徐未来的走向……我只能告诉你,那不该是我们武将所要去想的事情!至于大徐社稷的未来,只能寄希望于那些文官以及陛下!所以身为武将的我们,做好份内的事情——足矣!”
“得过且过吗?”许奉不禁笑道。
楚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脸色有些无奈的回道,“不然呢?武将的我们只需要明白一点:陛下指到哪里,我们便打到哪里!”
言罢,笑着下了帐,伸出手笑道,“若你们有命活到这危机结束,就给他韩孝之带路话——北营楚伯安,已经不欠他任何了!”
说着,大笑着走出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