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月光时隐时现。一群人沿着外城墙追了约莫四五里地,来到了一面巨大的湖泊前。小不点跑到湖水边,便停了下来。它朝着湖里叫唤了两声,意思是自己就是从这湖里游出来的。
后湖就在京都的北侧,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距离出事的朱雀门并不算太远,差不多四五里的距离。只是,这条密道几乎横跨了皇城,这就太关键了!
齐昊道:“我听说,后湖上建有户册库,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皇城禁地,这密道若是真的通过后湖之中,恐怕案件就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
所谓户册,即令天下州府登记编制的各地户口和赋役册,归档成册。册库内藏户册一百七十多万本,也是为了防止有人窥探册库,这后湖便成了皇家禁地,外人不得随意入内走动。
顾鹤杨望了望一望无垠的湖面,不甘心道:“反正都闯进来了,要不先下水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什么证据。”
“不行!”宋煜立即喝止道,“此处虽然在城外,但却是皇城禁地,更有专职官员和禁军巡逻守卫,平常百姓是决不允许进入后湖的,若没有监湖官的令牌,私自进入后湖是要遭重罚的,我们先记下今日来的地点,明日等我禀报了院长再说。”
“这么晚了,监湖官只怕早就睡了,我们下水看看便走,又不碍他事,何必这么死脑筋。”顾鹤杨显然不死心。
宋煜摇头道:“此事一切听我的,明日我自有办法安排你们进湖。”
“好吧!好吧!”
众人无奈,唯有听从宋煜的安排,趁着夜色掉头转回去。
阿七呆呆地看着离去的大伙,嘟囔道:“就这样……这样走了吗?”
顾鹤杨垂头丧气道:“不然怎么办,等着被抓了砍头吗?看明天宋大人怎么说吧。”
阿七道:“那明天……明天我还可不可以来?”
顾鹤杨倒是没什么意见,但宋煜却拒绝道:“此案不宜人多,明日暂且不必了,你先回四层楼等候吧。”
阿七哦了一声,看众人没有再挽留的意思,颇为失落,只好自己骑上黑豹,驱赶走野狗,孤零零地消失在夜幕中。
翌日,宋煜径直前往书院七层楼而去,顾鹤杨和齐昊则回了六层楼,两人接连几日没有夜巡,自然心中忐忑,回去的时候也是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只是这前脚刚踏进演武场,就见到了大壮、楚从良等人早已在练武场中央等着,大壮身后还坐着一年四季都穿着紫貂长袍的六层楼楼长金富贵。
这些人齐齐在列,显然是准备三堂会审二人。
“顾鹤杨!齐昊!”大壮怒喝道。
“在!”二人见无处可躲,只有硬着头皮答应着。
“前几日夜间,你二人去何处了?为什么没有去夜巡?!”大壮问道。
“问我啊?我犯困了,就找个地方睡着了。”顾鹤杨心想反正要被责罚,还不如爽快点,自己认栽,挨一顿责罚就算了。
大壮心想这人倒也爽快,遂冷笑道:“你倒是毫不避讳,你可知道,忘了夜巡是什么处罚?”
“杖责二十,外加夜巡一月。”
“规矩你倒记得清楚,不过六层楼要再加杖责六十!”
“啊?为什么?”齐昊一听杖责八十,整个脸色都变了,原先初来乍到时就被一层楼折磨的不清,如今旧伤未愈这又添新伤怎么吃得消,就算硬撑下来了,八十大板若是下手重了,不残疾也要躺几个月。
“啊什么啊,我还没问你呢,小白脸,你又是做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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