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门外传來一声低吼,墨逸长身背光而立。
离忧愕然,回头望向他。
“不要离开...”他的这一句却十足的带了哀求,声音几乎低到了泥土里。
溟远见状轻叹一声,转身退出去,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这两人。
墨逸紧着两步上前,眼里有愤怒,有不解:“你要走我从前的老路吗?若是如此,那些承诺又算什么?”
离忧垂着眸回答:“以往,你觉得是自己拖累了我。可如今情况不同。天族的追兵寻不到你,寻我却是极为容易的。我无力自保,连能再活几日都不知道。你又何必执着?倒不如...倒不如在能告别的时候就好好告别,整日提心吊胆的结局我才不要。”
墨逸望着她,心里生出许多怜惜,他静静道:“方才我过來便想告诉你,此事尚有转机。就算沒有转机,不要说几天,哪怕是多出一个时辰,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你若是不在了,我是一定要随你去的!”
离忧听后,心里半是甜蜜半是伤心,因为墨逸如此在乎她而高兴,也因为他如此在乎她而伤心。
“你说的转机是?”
墨逸对离忧说:“为你集血肉铸魂的法子是在阴界寻得的。这人间沒有办法,这地下世界或许能另寻到路子。”
离忧面上的担忧不解:“溟远说,天族的追兵就在这外头候着,來者法力高深,你们一丝胜算也沒有。本來你们可以弃了我逃走,但你又偏偏不肯...”
墨逸说:“硬拼是沒有胜算,但是取巧还是可以的。我让你大哥二哥布下迷阵,届时我们趁机离开。若是得知我们逃走,那些人是不会为难北沼的。”
离忧蹙眉又问:“可会有人受伤?有多少危险?大哥,二哥,父君,还有溟远,他们的命可不是由我们做主的。我觉得最起码不该将他们牵连进去。”
墨逸微叹口气:“那你倒是亲自问问他们,是愿意不顾性命的鼎力相助,还是任由着我们遭天族逼迫?忧儿,他们重情义,窝囊的逃避可是魔族最不齿的行径。这一次你不可以逃,我们大家都不逃!好不好??”
寂静中,离忧思索了很久。
“好。”半晌,她回了话,却觉得这个晨曦寒凉,前路一片迷蒙。明明是一个转机却又牵出千万个担忧和不妥。她只是一个凡人,生命如蜉蝣,一点办法也沒有,道道都是身不由己。
只是,还是舍不得放弃,又是贪念作祟。
这事情拖不得,一旦确定下來,大家便开始准备详攻。
楼岚风擅长布幻阵。
只见他挥烟化雾,附近看着还是一样的景,可不知外头已经大变了光景。春景转为秋末,漫天漫地的枯黄,秋风卷落叶。
弇兹皱了皱眉,轻嗔一句:“好好的景致还未赏够,偏偏要弄得如此萧索。扫兴得很!”
剩下的人,以景障身,互相使了眼色便冲了出去。
弇兹不动声色的举起案上的茶杯,抬至嘴边却未饮,而是斜泼了出去。
刹时,幻阵消散,又是以往的景致。
玄女看见了意欲逃窜的那几人,正待拔剑去追却反被弇兹抬手拦下了。
只见他挽指一弹,那几个身影蓦地又消失了,并在原地出现黑色的‘井’字符号。
玄女一惊,原來这也是幻觉,自己若是贸然冲过去,怕是已经着了道了。
弇兹对着东面的空气问:“还要藏多久?非得让我逼出來吗?”
不一会儿,那地方果然显出几人的影子來。
楼岚风倒是潇洒一笑:“佩服,佩服!居然一眼就看了出來!”
弇兹挑眉道:“你倒是用心的很!若不是我擅长‘水’术,最后的那计中计怕是也要吃点苦头的。”
“技不如人,心服口服!”楼岚风抬手行礼。
弇兹低眉瞅着他们,半晌,戏谑的道:“说!要个痛快还是多陪我玩玩?”
楼玄天将大刀一挥:“废话那么多作甚?”
话落,只见风声呼啸,灵力聚成一条虚幻的大蛇朝弇兹扑过去。
弇兹虽是上神,可这一击集合了楼玄天八成的法力,倒有些难缠。
弇兹抬手结印抵挡,再回神之时已经不见墨逸和离忧。
他凝眉一算,也不再管眼前的魔族,直朝着正西方向直冲。他的速度迅猛,楼玄天和楼岚风又立刻被玄女挡了道,來不及阻止。
墨逸带着离忧行不得多快,沒多久便被弇兹追了上來。
他半停在空中,结了阵眼,凝了半身法力的一击朝着墨逸和离忧而去。
这术法稍稍费时,依着身法,只要墨逸存了一丝怯意,他抛下手中的那个凡人便可安然离去,只是那女子便沒有一丝存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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