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信来,看着熟悉的字迹,一时悲从中来。
“暝儿,待你看到这封信时,为父只怕已然遭遇不测。为父很抱歉,一直以来,没能让你过得开心。你自小便活得深沉,为父看在眼里,很是心疼。我知道,你一直对于你母亲的事耿耿于怀,不是为父狠心,宁可与你冷眼相对,也不愿告诉你真相。只是,真相都是残酷的,我已经承受了一辈子,不想你再受这个苦。
但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还没有伤着丫头。为父原本只想你们幸福,过去的,便永久埋没着。但没想到,丫头还是知道了,可万幸,她仍然愿意嫁于你。”
南宫夜暝看到这里,已隐隐猜测,灵儿所言,怕是真的。只是,既然是真,那么母亲为何还会遇害?
“那日,丫头来问我,我便知道,事情不会如我所愿了。还有傅雪烟的回归,不简单。孩子,莫要中了别人的圈套。当年,是月儿(南宫夜暝的母亲)透露了丫头父母的行踪。沐羽山庄的惨案,说来,我们也是凶手。我们已经愧对丫头太多,那些人定然不会放过丫头的,你,一定要护好她。丫头对你的爱,是纯粹的,是不顾一切的,切莫辜负她。”
待看完整封信,南宫夜暝早已泪流满面。原来,真的是他错了,错得那么离谱。他还曾纠结、苦恼、痛苦,可这一切皆是别人的圈套。而灵儿,是真的痛,即便知道他是仇人之子,还义无反顾地嫁于他,可他,都做了些什么?
思及此,他狠狠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
怪不得,怪不得父亲一直说,南宫家始终欠着上官家的。怪不得父亲一直嘱咐他,无论如何都要护好灵儿。是他傻,是他蠢,是他混蛋。是他不信父亲,也不信灵儿,原来他谁也对不起。
就这样,他在暗室中哭了一宿,呆了一宿。
而外面,冷辰和冷柔也是一宿没睡。
“冷柔,你说,妍儿还会原谅我吗?”说着,自顾自地喝着酒。
“我也不知道。可不怨她们,是我们没有帮着。她们那么好,可我们却轻信了别人的。当日,语妍和小姐都是死里逃生,可我们始终什么都没做。”冷柔心里也很难受,跟小姐和语妍相处的那段日子,很开心,也很幸福。可她不得不承认,事情真正发生时,她第一时间还是选择了爷。只是,当一切真相出现,他们,恐怕再难回到从前了。
“是啊!她们死里逃生,危险却是我们造成的。可我们说着爱,却袖手旁观。”
说着,二人都凄惨地笑着,不停地倒了酒来喝。
寄傲山庄
“爹。”即墨玉哲回来,便过来找他父亲了。
“坐下说吧!”
“爹,对当年沐羽山庄和南宫伯母的事,您知道多少?”在无泪宫,听了他们所言,他便想着回来问问。
“当年,我们若不是龙吟教护着,只怕也卷进去了。”
即墨玉哲不清楚当年的事,可每个人提起此事,都是如此讳莫如深的。当年那件事,只怕是复杂而又牵涉甚广的。
“我只早年远远瞥见过上官沐,很是风华绝代。当年,很多人都崇拜他,也有很多女子想得他上心。可听说,后来他与慕容家的小姐在一起了。之后,只知道二人隐匿了。其他消息都不清楚。直到后来,盟主府召集人马,准备行事时,才知。慕容羽修得武邪祖师的《飞羽心经》,也是那些人灭沐羽山庄的原因。《飞羽心经》,谁人不想得?”
“那南宫伯母又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就更蹊跷了。南宫夫人是突然不见的,当时南宫教主却也没寻。没想到后来,浑身伤痕累累,血淋淋的出现在龙吟教门口,还被南宫夜暝那孩子最先瞧见。之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即墨玉哲没想到,当年的事,竟如此隐秘。可不管是沐羽山庄的事,还是南宫伯母的事,都处处透着诡异。而南宫和羽灵丫头之间的事,也好像是一直被人操控着的。
“玉哲,我知道你与南宫夜暝那孩子交好,但上官羽灵说到底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万不可丢了这份情。”即墨新务眼深了深,嘱咐道。
“是,儿子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