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高楼,满脸凝重的萧庭生终于踏着满地银霜归来,远远便见兄弟俩并肩立在大门前,他不由老怀大慰,能有如此孝顺佳儿,此生足矣。
“父王!”
“父王!”
兄弟俩齐齐行了家礼,萧平旌立即凑到萧庭生身边,关切问道:“父王,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
萧平章虽未问出口,但即便是夜色也不能遮挡那眼里的关切。
“陛下想起了一些旧事,说与我听,我便与陛下一起回忆当年,便忘记了时辰。”萧庭生拍了拍萧平旌的肩如此回答,而后向着萧平章道:“平章,你与我去书房,我有话与你说。”
看着萧庭生与萧平章的背影,萧平旌搔了搔脑袋,这种事情常常发生,故而他心大的回房睡觉去了。
书房中,萧庭生与萧平章相对而坐。
萧庭生细细打量着萧平章,目光似是透过他看着谁,眼里各种情绪交杂,久久未曾说话。
从下午回府后萧平章便一直揣测萧歆召萧庭生的用意,现见萧庭生此番模样,不由冒出一个颇为荒诞的猜测:难不成陛下和父王谈了大半日的,是他父亲?
这时萧庭生说话了。
“陛下召我入宫,确实是忆起了当年。”
萧平章收敛思绪,仔细的听着萧庭生的话。
这时萧庭生问道:“平章,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关于你父亲以及莱阳王的事吧?”
萧平章道:“记得。”
先前认为有些荒诞的猜测竟然隐隐有些沾边,萧平章安静而认真的听着,这时萧庭生忽然说了一句话,一直稳如泰山的面上终于变了。
“平章,陛下决定让你暗查此案。”
向来沉稳的萧平章此时满是愕然,既然要暗查昔年旧案,当是事有疑虑。而陛下竟然让他来查,难道……他眼前闪过很久远了的记忆,他其实与父亲相见得不多,也就是在父母自尽前不久,父亲还亲自教他算术。他们临终前,眼里只有对他的歉疚,却并无愧悔之意,他的父亲……或许从未变过吗?
想到这个可能,萧平章屏气慑息,强自镇静的问道:“父王,为何要重查旧案?”
即便他强自镇静,那问话的声音亦隐隐有些颤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萧庭生又怎么可能没发觉。
“事情发生得突然,没有一点征兆,原本陛下与我皆以为是过于疏忽,以至于到无法挽回时才得到消息。今日与陛下回忆,忽觉得这案子结得太过顺利,翻阅案宗也未见破绽,但陛下与我皆觉得其中或许有什么内情。”萧庭生将事情缓缓道来,而后道:“平章,陛下与我查案并非专长,若是真有内情,未必便不是针对陛下与我设的局,是以我们查不到半点破绽。但此案若要重查,现并无一点证据证明案情有疑虑,所以只能暗查。你向来稳重,又心思缜密,此事交予你去办,陛下与我都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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