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龙。铭龙顿时哑了口,皱紧了眉头,他顿了一下,说;
“锦瑟,你带着青烟先走,我来断后。”锦瑟眯了眯眼睛,嘴角的冷笑越发的明显:
“你断后?算了吧!现在竹林肯定是被围住的,现在出去肯定是跑不掉。况且青烟不会武功,我我带着她走跑不了多远。不如你带着她,倒时候我们分头走,你带她回阁里。我甩掉他们就回去找你。”
“可是······”铭龙显然不同意锦瑟的想法,刚想开口争辩,却被锦瑟给堵了回来。
“你轻功不如我。相信我能活着回去。”铭龙听完,没有再和锦瑟争辩,只是深深瞪了锦瑟一眼。
锦瑟呼出一口气,转身对青烟说:“青烟,一会铭龙带你走,其他什么都别问。自己小心点。”青烟完全一副不是很明白的表情:
“我跟铭龙大哥走了,初尘姐姐,那你怎么办?”锦瑟突然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小女孩就很想笑,但这个时候笑确实是不太合时宜,于是伸手摸了摸青烟的脸:
“姐姐回去找你的。”
话音刚落,屋外就响起了大皇子随从的声音:
“屋里的人出来!!!如果不马上出来,我们就放火烧你们的房子了!”
铭龙翻了个白眼,好没有新意的威胁方式。转过头来看向锦瑟,锦瑟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出去。铭龙颔首表示明白,顺手抓住了青烟的手腕,将青烟瘦小的身子护在自己身后。
屋外,小小的茅屋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只留出门口不足三丈的地方。锦瑟和铭龙还有青烟在屋外站定。抬头望去,正对着屋门有一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一双眼睛正定定看住眼前的三个人,嘴角扬起的弧度里有玩味的意思。
“初尘姑娘多日不见,怎么成了今天这幅样子?”威严且冷淡的声音响起,其中是不容忽视的威严,“难道做不了醉仙居的花魁,就让姑娘落魄到如此境地。”
锦瑟站直了身子看向不远处言辞轻佻的男子,她抬着头没有半分谦卑惧怕之色,相反她扯起以一边嘴角,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只是一小小花魁,犯不着大皇子劳此大驾。大皇子已经让醉仙居成为一片焦土,还不肯放我一条活路么?”
大皇子钟离朔听完,眯了眯眼睛。这个花魁果然不简单,见到这么多的人没有惧怕之色也就罢了,竟然敢出言反攻自己。这让钟离朔很是愤怒,但也让他觉得无比新奇。他身边从未有过这样的女子,就连他的母亲,都未这样用言语去讽刺他。
“初尘姑娘果然伶牙俐齿。既然姑娘已经知道我把醉仙居变成的一片焦土,自然明白我会如何对待姑娘。不如姑娘说出些我想知道的事情,让姑娘为自己挣一条命,继续活着。”钟离朔紧了紧握在手中的缰绳,继续云淡风轻的说道。
“大皇子这话说的别有深意。那么,敢问大皇子想知道什么?”锦瑟继续笑着,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尖力道慢慢收紧。她咋努力激怒大皇子。只有让他愤怒,他才会让身边的部下动手,只有他们动手了,铭龙和青烟才能乘乱逃跑。但她也不能一次将话说得太过尖刻,她必须掌握这词句间的力道,循序渐进,慢慢触动大皇子的底线,那样才有十足的把握。
“我想姑娘应该很清楚。”钟离朔冷冷地说道。锦瑟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的不悦,但她还准备再他的不悦上再加一把力,让他彻底的愤怒。锦瑟笑了笑:
“大皇子不会是想知道,您来扬州的事是不是有其他人知道了?更或者······大皇子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尚书左丞是您杀的。”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钟离朔,他紧紧咬住牙关,牵动腮边的肌肉绷紧,他微微皱了皱鼻子,自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杀!”
在他身边的手下听了命令,高高举起手中的剑。随后锦瑟就看到一群人嘶喊着从四面将他们包围起来。锦瑟微微侧了身子,眼睛盯住钟离朔,却是对铭龙说:
“带青烟走!”说完,就向前倾了身子,直冲人群之后的钟离朔而去。铭龙看见锦瑟的反应,知道她是要吸引大批人马的注意力,以便自己和青烟逃脱,于是转身向相反的反向冲去,手上加了几分力道:
“青烟,抓紧我!”他身边的小姑娘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铭龙拉着跑了起来。眼看这有几个举着刀的人向他们冲来,铭龙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系如铁丝的软剑,迎着举到的人冲过去。青烟吓惊叫一声,连忙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有温热的液体溅在青烟的脸上,带着丝丝腥甜的气味。青烟下意识用手一摸,鲜红艳丽的颜色。是血。青烟还来不及叫喊,就看见铭龙挥动着手中的软剑,不断向身边涌来的人刺、砍着。
他已经杀红了眼,但握着青烟的手却没有放松分毫。
仿佛一转眼的时间,铭龙已带着青烟杀出一条血路,铭龙回头看一眼正在涌来的敌人,把右手的手指含入口中,吹出一声尖利的呼哨。突然,一匹黑马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向铭龙跑了过来,经过铭龙身边时,铭龙突然一跃而起,稳稳的坐在马背上,拉着青烟的手臂一起用力,把青烟拽上马背。
铭龙双腿间用力,马儿突然抬起前蹄,一声长鸣,往竹林深处绝尘而去。
钟离朔紧紧抿了嘴唇,看着铭龙逃离的方向,淡淡的对身边的随从说:
“追!”说完,低眉看了看自己面前不远处被层层围住的锦瑟,“这个女的,我要活的。”
他身边的随从微微颔首,抱拳,然后转身面向正在厮杀的手下,举起剑指了指铭龙逃离的方向,一队人马马上从正在厮杀的人中抽身出来,向剑所指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