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个地方坐来,『摸』一瓶试管大小浓缩营养试剂抛给时钊。
这玩意绝对不好喝,但在这种情况,保证体力才是最重要。
“睡一觉吧。”楚玦径直往一倒,任由整个人重量摔到地,他将手枕在脑,浩瀚天幕在眼前铺开。
暗淡光线环境也给这里带来了独特景『色』,比如抬头就可以看见璀璨星河。
时钊在他身边躺来。
跟楚玦躺在一起,肩膀碰着肩膀,冷静自持时钊难得地有些紧张,躺得十分板正。
这颗荒星实在是太荒芜、太安静了,以至于没有风时候,连呼吸声中细微变动都清晰可闻,仿佛连胸腔里动静都能被轻易听见。
就在这么宁静时候,楚玦忽然碰了碰时钊交叉双手。
“你知睡人吗?”楚玦翻身侧躺着,凑得很近,“她沉睡时候,就是你这个姿势。”
时钊抿了抿唇,当即换了个姿势。
他这个动作难免有些懊恼意,楚玦听到响动,没忍住笑声来:“别啊,我开个玩笑。你随意就好。”
“我睡了。”时钊冷淡地。
楚玦笑够了才重新平躺回去,“行。”
.
半夜,楚玦从浅眠中转醒。他嗅到了极为熟悉又极具危险『性』信息素,来自时钊柏木香。
他迅速转头去看时钊。
时钊似乎醒得更早,不知何时起来了,甚至还刻意站远了一些。
“时钊?”楚玦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时钊沉沉地应了一声。
楚玦听他这声应得有些含混,当即察觉几分不对:“你怎么了?”
时钊头脑昏沉,惜字如金地吐三个字:“易期。”
不用时钊说,空气中浓郁信息素已经能说明是怎么回事了。
楚玦走前去,伸手探了探,触碰到一片滚烫肌肤。
紧接着,他手被人抓住猛地一拽,整个人往前倾倒,被带到时钊怀中。
“你这易期来得真是时候。”楚玦勉强站稳,拽着时钊领把他往反方向扯了扯,『舔』了『舔』槽牙,“真不知是让你去找任星蓝好点还是跟我待在一起好点。”
独立去救生舱,医疗设备是齐全,其中自然也有最常用抑制剂和镇定剂。
楚玦身带着omega专用抑制剂,他不知时钊身有没有alpha专用抑制剂。
楚玦又把时钊往拽了拽,时钊脸再一次被迫离远了些。
“看着我,回。”
时钊勉强“嗯”了一声。
“有没有抑制剂?”楚玦一边问一边往他身『摸』。天『色』太暗,他能胡『乱』地到处『乱』找。
“嗯……?”
时钊智在游移,发一个疑『惑』鼻音。
楚玦手忙脚『乱』,一手还提着时钊领,麻烦得很。半分钟,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索『性』放开手,任由时钊往他身靠,像个大型挂件一样挂在他身。
忙『乱』之,楚玦好不容易找到其中一个口袋,往里一探,好像是『摸』了什么东西。
楚玦用通讯器光勉强照了照,发这东西不是抑制剂,是他前几个小时还见过东西。
——gospel送来那瓶小小樱桃白兰地!
楚玦无语地看着手这瓶东西,直接给气笑了。
好家伙。
抑制剂没有。
诱发剂倒是有整整一瓶。
楚玦四望望。
这破地方别说是抑制剂了,人影都没一个。
时钊就是特殊alpha,在没有抑制剂情况要他自己强撑过去,完全是在强人所难。
楚玦抱着时钊,能近距离觉到他身那种暴戾躁动气息。他巴搭在楚玦肩窝,贪恋地嗅闻着脖颈间樱桃白兰地芬芳。他大概是知抱着自己人是谁,所以暂时还算安静。
可如果仔细看去,就能发他们附近那几株杂草已经化为齑粉,混入满地细碎砂砾之中。
亏得这里没东西给他发挥,不然这地方保不准也会变成一片废墟。
任星蓝那边就不一样了,来他们乘坐就是星舰分离去救生舱,要是时钊易期压不住把救生舱也炸了,那就是大家一起玩完。
“可能还是跟我待在一起好点。”楚玦自言自语。
时钊已经尽力隐忍,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在遭受烈火淬炼,躁动和渴求化为一种极端占有欲和摧毁欲,他想要撕裂,想要占有,想要毁灭。他脑海中甚至升起了一个极其可怕想法——他想要彻底地侵.占眼前这个人,以任何手段。
可他脑海中还有一根紧绷着弦——抱着他人是楚玦,是他教官,是他喜欢人。
时钊信息素压迫越来越强,饶是楚玦也有些腿软。
“算了。”
楚玦做决定很快,果断地偏过头去:“你咬吧。”
楚玦像一赦令,智阀门彻底关闭。
可是,在能占据风那一刻,时钊第一反应不是占有,不是标记,而是一个蓄谋已久吻。
完全是……末倒置能反应。
沉沉夜『色』笼罩来,寒风吹起他们脚边砂砾,荒芜景『色』向视野尽头蔓延,没入更深更沉漆黑之中。信息素潜藏在空气之中,不安地浮动。
时钊吻楚玦唇。
楚玦微微一怔。他动作停滞了,手还保持着原来姿势,停在半空中。
“教官……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