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老夫人累了,让奴婢来。”
她跪在江母身边,接过江母手中的纸钱一点点丢入黄铜盆子里。
怀素道:“林姨娘说得对,若不闹出些什么来,圣上不会重视亦不会派兵去涑河救侯爷的。”
江母粗哑着声音,面上因哭喊了一夜而显得异常苍老。
“圣上这是要绝了我城阳侯府的根啊!”
“不会的。”
怀素语气温柔,轻声安慰江母。
“总归有办法的。”
宫门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先前还有些人对那纸笺之上的言辞有所怀疑,可宫中始终未有任何响动,有那晚来未能入宫的臣子,一直在宫外求见江妃娘娘也无人出来应。
宫门处愈发寂静,渐渐的众人都知传言怕是为真。
远处巷子里忽而传来刺耳诵经送葬声,怀素见那嘈杂之音越来越近,转身道:“城阳侯府待怀素有恩,怀素无以为报,今儿……”
“便算成全奴婢了。”
江母愕然抬头,怀素微微一笑:“若侯爷回来,老夫人可能帮奴婢带句话给侯爷?”
“你说。”
二人面上都已落泪,怀素看着江母,心中有万般言语此刻却不知应从哪一句说起,许久后才低声道:“望夫人帮奴婢转告侯爷,怀素……不悔。”
她站起身,走向守城将领身边大声道:“城阳侯府妾江门于氏,求见圣上!”
那禁军头领大呵一声:“宫门禁地,无关人等不得靠近。”
“城阳侯府妾江门于氏,求见圣上!”
每说一句,怀素便向前逼近一步,守门将领抽出腰间佩刀,寒光映在怀素面上却是未能阻止她半分。
“城阳侯府妾江门于氏,求见圣上!”
“站住。”
“我城阳侯府效忠朝廷百年,已故老侯爷边关对敌战死沙场,妾身夫君与敌国对战生死不知,圣上为书虚名绝我忠臣良将满门,我城阳侯府……”
“冤!”
女子凄厉之声划破长空,宫门前众人瞬时哑然。
怀素说完这句,猛地向宫门冲去,那守城将领手起刀落,怀素瞬间人头落地,只余下满地热血。
夜风袭来,一阵浓重血腥味传来,挤在宫门前的人群中突然爆发一阵声响。
“怀素!”
江母痛哭流涕,跪爬到怀素尸首前哀嚎不止。
“皇帝昏庸无道、寒天下学子赤诚之心惹天怒人怨,沈丛邑他不堪为君。”
径山书院的一众学子里,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一句大逆不道之言。这一声好似泼入滚沸油锅中的一盆冷水,瞬间噼里啪啦炸得宫门前众人再忍不住心中愤懑。
苏榭看着江母跪地磕头,头破血流的模样亦心生不忍。
他喉间一动,又爆呵一声:“我们乃天子门生,宫中禁卫不敢对我们动手,冲,今日便是横尸于此咱们也势要见到圣上。”
“咱们代天下学子问问圣上,我东宁百姓的命,于他心中到底算得个什么?”
苏榭说完,一群学子紧紧向前拥去,挤得守宫门的众多禁军齐齐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