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母亲自父亲过世便很是消沉了一阵子。
不仅将自己关在房中几十日不说,还哭伤了眼睛。原本宋摇经过她上次点拨,已有几分认命之感,但偏巧这时候母亲又说自己无事,从屋中走了出来。
如今宋摇见母亲身子渐好,竟又生起要退婚的念头。
看着双颊凹陷、神情呆滞却还在不停劝慰宋摇的宋夫人,宋拈长叹一声,站在门边未曾向前。
“拈儿,你站在那处做什么?快进来让母亲瞧瞧。”
“拈儿很好,母亲不必担忧。”
宋摇闻言将头扭至一旁,不看宋拈一眼。
“听摇儿说你同明家十七子相处不错,他待你如何?”
“说不上相处,不过是定了亲后年节有些往来,除此再无其他。”
宋夫人闻言淡淡一笑:“如此便好。”
“母亲既然振作起来,为何还不快些将府里中馈接管过来?如今父亲过世,母亲便是府中老太君,您还在呢,哪儿有让媳妇掌家的道理?”
“往日父亲有命,如今父亲都不在了,母亲总不能仍任由咱们被人压着一头。”
宋摇有些焦急:“大姐姐贵为皇后,她出身有瑕定不会纵着兄长欺压母亲一头,这孝顺的名声她跟兄长总还是要的。”
“兄长日后会登高位,万万不敢背上不孝之名的,母亲……”
“便是为了我同揽儿,你也该振作起来。”
若母亲不是府中主母,如何与其他主母相交周旋?如今嫂嫂掌家,又怎么会真心替她们着想?
更为重要的是,母亲不做主母,谁人为她退齐家的婚事?再寻高门?
宋摇急得病了几日,如今还可用父亲丧期推脱,可若是父亲丧期过,她便要嫁入那等落魄人家了。
皇上登基后开始重用英国公明华新,明家门第愈发金贵,便是身为旁支的明十七如今也跟着水涨船高。
可唯有齐家被衬得愈发不堪。
她本是母亲娇生惯养宠溺了一辈子的,如今本该守寡的宋挽摇身一变成了身份尊贵的皇后,宋拈也嫁入高门,唯独她,唯独她要嫁给一个空有爵位,要银钱没银钱,要前途没前途的人家。
这让她如何甘心?
宋摇瞪着一双泪眼,看向宋夫人:“母亲,你快些振作起来将中馈捏在手中,为我们姐弟三人多打算打算。这般日日龟缩在房中,又算个什么呢?”
宋拈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只低头静静听着,混似一切都同她不相干的模样。
“摇儿,这掌家之权母亲接不下。”
宋夫人望着帷幔顶子,语气深幽:“你父亲他从我嫁入宋府,便从未有过将中馈交于我手的心思,从我嫁入宋府第一日,他便在防着我。”
“他怕我苛待宋扶和宋挽,所以虽将府中对牌同库房钥匙给了我,可府中做主的,从来都是宋嬷嬷。”
嫁入宋府这么多年都未能培养出自己的心腹,往日她只当做是苏宜手段了得,死了十年还能让府中下人俯首称臣,只认她一人为主。
可这段时日她终不得不承认,根本就是宋蓝安一直默认了宋嬷嬷掌家之事。
他从未信过她,甚至这十几年来一直在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