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边际一般,时不时传来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怀泽尽情享受着此刻的平静。
一旁的甘议瞧着他怡然自得的模样,突然很好奇他的成长环境,他只知道怀泽出身官宦人家,父亲在江南任职多年,还曾经短暂地在御史台待过一段时间,能培养出这样一位出色的人物,若是有机会,他倒想结识一下闻大人的父兄。
甘议自然不好直接问怀泽,只是在回去之后随口和夫人说了,他知道自己夫人是个谨慎的,出去定然不会乱说,提起知州大人的出身,甘夫人却有些嗫嚅,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还是低声道。
“你以后莫要在闻大人面前提起身世,这不是咱们该操心的。”
甘议有些莫名,他听说闻大人颇敬重家中长辈,闻夫人逢年过节都会命人去江南问候,这有什么好忌讳的。
许是他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甘夫人叹口气。
“你有所不知,闻大人的生母在闻大人出生的时候就撒手人寰,闻大人是在祖母膝下长大的,后来因着闻大人出息,闻家大娘子便和老太太商量着把闻大人记到了自己名下,因着当时闻家在江南,所以夫君不知道此事也很正常。”
甘议恍然大悟,往日许多对怀泽的好奇仿佛有了几分答案,若真如夫人所言,想来闻大人儿时定然也是吃过苦的,难怪难怪。
这边甘议还在胡思乱想,甘夫人叹口气,继续补充道。
“要说这闻大人真够意思,不仅提携生母舅家,还对长兄的遗孤视如己出,这大户人家里头,谁家没点阴私事,京城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少,愣是找不出人家半点不是来。”
甘议默默点头,这倒是实话,闻大人在刑部的时候没少被弹劾,可从没被人在孝道上找出半点错处,足可见闻大人和闻夫人都是守礼谨慎的。
“不过你可别想着纳妾,能像闻大人这般守礼出息的,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你若是敢动这个心思,我定不饶你。”
甘议哭笑不得,刚说着闻大人的事,怎么又说到自家头上了,他们夫妇相处了几十年,是最擅长给夫人“顺毛”的,当即保证道。
“夫人说哪里话,我都这个年纪了,你瞧瞧你来之前,管事给我安排的都是小厮,我这院里哪有半个女子。”
他们院里的这些对话怀泽自然不知,过完了年,他重新投入到忙碌的政务中,如今库银越来越满,他已经在考虑开义学的事情。
做了这一年半的知州,在怀泽看来,要想把事情做成,一是要有钱,二是要有人,如今库银里有了钱,让谁来统筹这件事情就成了关键。
义学和搞特产这事有些类似,都属于需要长期投入的,所以负责的人既要靠谱,又得能在秦州待得住才行,苦思无果的怀泽决定先把招募先生的告示发出去,没准秦州境内本身就藏龙卧虎。
让怀泽没想到的是,他刚让礼房的书吏把招募义学先生的告示贴出去,不过第五日就有人主动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