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武备、明赏罚就是怀泽治理秦州的基本思路,看来他们两个的根本理念没有太大分歧,这样就好办多了。
接下来怀泽又分别考校了县试、府试、院试和乡试水平的策论题目各两道,都是怀泽这几日整理出来的,怀泽言辞犀利,把余伯敬问得冷汗直流,直到怀泽说要与幕僚商议一二的时候,余伯敬才终于松了口气。
走出州衙时,余伯敬转身看着古朴素净的大门,心中汹涌澎湃,即便他不能入选义学先生,能与知州大人讨教一番学问,也不虚此行了。
余伯敬走后,甘议从隔间出来,适才怀泽是着意让他在隔间旁听的,这回招募先生的告示贴出去,光是有意做义学先生的就有十几个,甚至其中还有一个老进士。
怀泽公务繁忙,自然不可能每个都亲见,今日他以余伯敬为例,就是给甘议打个样,让甘议知道自己选拔先生的标准,剩下的十几位就要由甘议亲见了。
“先生觉得这位余举人如何?”
“学问虽有些退步,但基础很牢固,若要教义学还是绰绰有余。”
怀泽点点头,看来他和甘议倒没什么分歧,只是他如今忧愁的,并不是先生的人选,而是那个能帮他把义学这一摊子管起来的人。
余伯敬学问倒是不错,可这管理能力还差点意思。
甘议花了十日把所有报名的人都见完,先生倒是能挑出十个来,还是没能找出适合的负责人选。
苦思无果的怀泽下衙后一路从衙门走回闻府,中间路过几个铺子,其中一个铺子引起了怀泽的注意,包子铺的老板负责包包子,老板娘负责招待客人和收银,两个人分工十分明确。
怀泽突然有了旁的想法,或许从一开始,他对义学负责人的要求就太高了,毕竟读书人但凡有些管理能力的,大多会选择以各种方法入仕,这十几个报名的人,大多是屡试不第或者醉心学问的,想让这些人有管理能力本来就是强人所难。
而且义学本来就是礼房的事,所以干脆让礼房的书吏负责日常管理,至于学问方面的就交给余伯敬,两人相互配合,效率也能更高些。
礼房有一位书吏叫关朝,是他去年刚提拔起来的,为人做事最是老到,想来应是个不错的人选。
想定了主意,怀泽便将此事与甘议说了,甘议也觉得此法可行,第二日便让人把关朝叫过去。
“本官欲让你主管义学设立一事,至于教书的先生和教学的具体内容由丘老先生举荐的一位举人负责,你可有异议?”
因着义学之事怀泽一直没避人,众人也都知道他最近在招先生的事情,这事落在礼房也是情理之中,关朝是怀泽提拔起来的,自然对他马首是瞻,况且这办学问还得专业人士来,礼房如今最高的功名也就是个秀才,和举人简直天壤之别,由举人负责教学的内容礼房众人自然也说不出什么来。
“小人无异议,定当竭尽全力办好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