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小廝来报,府衙范大人带人来了。
“明人不说暗话,是个什么罪名?”
孙归良笑道:“不瞒你,指使老瞎子杀人,怎么样,可还满意?”
“满意,相当满意。”
公孙剑冷哼一声,走到一旁座位边,一脚将孙不晦踹了出去,自己坐了。众人大叫,孙归良连忙一摆手,喝道:“不要乱了阵脚,待范大人来了有他好看。”
“是么,哈哈哈哈。”
公孙剑放声大笑,笑声未落,外头哗啦啦冲进来不少衙役,当先的是府城一哥范知府,就见这范大人站在花厅门口并不进来,而是指了指公孙剑喝道:“不在家待着,到处乱跑,我老人家转了两圈了知不知道?”
“抱歉,抱歉,劳烦老大人了。”
众人一看,这是个什么玩法,纷纷看孙归良,孙大少爷也傻了,怎么和商量的不一样啊,扭头又去看孙黑手,孙黑手更是摸不着头脑,连忙站起笑道:“范大人,这个,不是要捉拿幕后主使么?”
“是啊,且听着。”
众人拍拍胸脯都规规矩矩站到了一边,看公孙剑的笑话。范知府咳嗽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份公函来,打开喝道:“公孙剑。”
“小人在。”
“嗯,吏部并大都督府公函,卉州府卞州县属知,着卞州县孙不思、王道昌、公孙剑、成耀祖、韩辉袓、龚太和六人,因赈济灾情有功于社稷,尊圣制意,特授诸人闻道贤良大夫,从四品仪衔。另公孙剑未进末学,着授保安军同知,从五品仪衔。此诰。”
范知府念完,众人一片痴呆,公孙四爷抬头问道:“大老爷,这同知是个什么官?”
“荣职官,无权领兵,无权调遣,懂了么,公孙大人?”
“那还有个屁用啊。”
公孙四爷唠唠叨叨站起身来,忽然双眼一亮,笑道:“可是有品级是不是?”
“当然,只比本府低一级。”
公孙剑一听大喜过望。
“哈哈,孙子,拿命来。”
王家别院内,客院已经收拾出来,又把偏房跨院拾摄了两间出来,租给了几个赶考的学子们。今年遭灾,朝廷开恩多取三成的举人,这人一多,房价就涨,这一波行情过去,怎么也能有个一二十两赚头。
王珂啪啦着算盘子笑嘻嘻的跟公孙剑报账,公孙四爷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笑道:“这才多少,还不够老杂毛喝一顿花酒的。”
“嗯?你胆肥了,还敢喝花酒?”
“不是我,是独山子。”
公孙剑连忙大叫,就见王珂忽然又换上了笑脸,款款倒了一杯茶双手递上,笑呵呵的道:“四爷,听说您老人家这一趟府城可是赚大发了,拿出来给小女子开开眼呗。”
“没有,绝对没有,别听他们瞎胡说。”
好家伙,这谁露的口风啊,公孙剑心头大骂,脸上一本正经矢口否认。可王珂是谁,早摸准了他的脾性,一看这个死样子,就知道肯定少不了。
“说不说,不说家法伺候。”
王大小姐脸色一变,歪咬下唇,眼光在公孙同学身上扫来扫去。公孙剑一个激灵,昨夜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昨儿个在孙家大胜一场,老宅的帐是彻底抹了,赔偿也够渡过难关,孙黑手又成了逃犯,公孙剑心头得意,接上罗氏,又去了孙家别院把宋姨娘也接了出来,一路回到了王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公孙四爷心里极有成就感,不免就多看了几眼罗氏和宋姨娘,招呼的殷勤了些,好死不死让王珂瞧在眼中,吃了味。晚上吃了顿接风饭,回了内宅便是一场大战,公孙同学战败而亡。
现在一说起家法来,公孙剑又是过瘾又是害怕,最后终于还是乖乖投降,从怀中翻出个小口袋来,从里头掏出两张银票,一共一千两。
王珂一把夺在手中,仔细看了看,脸上带笑,顺手又伸进公孙剑怀中,笑道:“四爷还有没有啊。”
“啊,没了没了。”
公孙剑连连挣扎,话音未落,哗啦又拽出一个小包来,里头还藏着一千两。王大小姐笑的咬牙切齿,伸手一拧,公孙剑疼的大叫:“呔,住手,否则别怪洒家,诶呀。”
“长本事了你,说,还藏了多少?”
王珂雌威大发,一把拽过他来按在椅子上,上下翻找起来,公孙剑急道:“大庭广众,让人看见再。”
“放屁哪里有人。”
“不是,你这还没完婚就霸占家产啊你?”
王珂笑呵呵一番白眼,道:“男人有钱就变坏,现在不收好了,万一全让你胡花了没钱娶我怎么办,坐好了。”
“诶,真没了。”
公孙剑一脸无奈,又被搜出来一百多两。
正在此时,崔玉堤从花厅外跑了进来,口中叫道:“都齐备了,赶紧走吧,诶呀,诶呀呀,我啥都没看见。”
王珂肆虐公孙剑,诶呀呀辣眼睛啊。崔老二一个转身假模假样捂眼跺脚:“你们不要这个样子呀。”
王珂一见瞬间收手,红着脸扭头跑进了后堂。公孙剑好生失望,指着崔玉缇的鼻子喝道:“我说,咋每回要紧关头你就出现了呢,你是不是妨着我呢,还有是不是你把挣钱的事透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