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气的吐血,连连招架,可哪里是方同渐的对手,尽往关节气门上招呼。潘小白傻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敢打,那刚才说的怕王爷怪罪都是假的啊。
“呔。”
潘小白一声大喝,一提缰绳,那马儿咻溜溜一声长嘶,双蹄抬起,长身立起,狠狠的踏了出去。公孙剑眼疾手快一扯方同渐,二人左右一分,躲开马蹄,纵身跳起一把将潘小白揪了下来。
噗通,马蹄落下,正好踏在步瞎子两股之间,步瞎子一声惨叫,忽然停下一看哈哈大笑起来,没踩到。话音未落,一块石子飞来正中要害。
啊,步瞎子捂着裤裆疼的在地上打滚。这边潘小白步了他的后尘,让公孙剑二人好一顿揍啊。
“闪开,闪开。”
云园门口驻守的兵丁这时才姗姗来迟,汪延年一挥手,兵丁们上前刀枪一架,把三人分开。潘小白叫道:“汪大人救我。”
“哼,你也不是好东西。”
汪延年冷哼一声来到公孙剑近前,上下一打量,冷笑道:“好大的狗胆,王爷驻跸之处竟敢动手行凶。”
“等等,汪大人,你那只眼看见我行凶了?”
“放屁,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公孙剑哈哈大笑:“你瞎呀,他们先羞辱我动手打我,我不反抗任由他们屠宰,你个看门官是怎么当的,这半天才来,你是不是想让他们打死我才出来处理啊,诸位,大家伙说是不是?”
后头一众乡绅没人出声,都捂着嘴看笑话。汪延年脸色一阵青白,狠狠吸口气喝道:“就算他们先动手,你照死了打也不对。”
“呀,汪延年你是不是受他们的钱了,这么替他们说话。”
汪延年嘴上怎么会讨了便宜,三句话就让公孙剑将到了死地,气的胡子乱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要不管不顾拿下,人言可畏,指不定传去收了多少好处。
四下一看,果然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戏谑。
“好,就当你有理,本官今日不与你计较,赶紧给我滚。不过,不准你再来云园,否则立时拿下,以图谋不轨论处。哼,本官担负行辕安危,断不能容你在此放肆。滚。”
“啊,这可是你说的啊。”
公孙四爷哈哈大笑,一脚踢开潘小白,招呼方同渐快步回了自己马车,孟当子鞭子一甩,呲溜跑了个没影。
汪延年好一阵呆滞,混账东西,我是不是被套了?
马车跑了老远,方同渐问道:“师兄,你真的不准备去见王爷了?”
公孙剑张了张嘴,苦笑道:“说实话,还真不想。”
“为何?”
“唉,见了权势以后怕是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云园门口,潘小白和步瞎子羞辱挑畔,汪延年偏袒,却正和了公孙剑的心意,这可不是自己不去觐见,而是有人不让的,三人驾着马车一溜烟往回跑。
半路上方同渐问何故如此,公孙剑叹息一声,说了实话。
这又是王爷又是皇子的,自己一个平头百姓凑到近前捧臭脚,实在不是自己的性格。若要是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必定得罪人,得罪谁不好得罪皇子王爷,自己还没这么想不开。
方同渐一听,心思百转有些苦涩,他倒是十分希望公孙剑能和朱询处好了关系,一边是自己的恩主,另一边是好兄弟,两头相处和谐亲如一家,这才是自己说希望看到的。
“师兄。”
“甭说了。”
公孙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我就是这个性子,你也别随我。云园这两天人必定不少,过两天吧,过两天你去见见他,看他有什么安排,喜欢了就留下,不喜欢就回来,师兄这里给你留着屋。”
“师兄,你真的打算避而不见?”
方同渐一腔难过全都摆在了脸上,公孙剑深呼口气哈哈笑道:“看你那鸟样子,上赶着不是买卖,随缘吧。哈哈。”
一路跑回王家别院,王珂还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公孙四爷把经过一说,王大小姐双眼冒光,拽着公孙同学就是一阵扭捏,我的好四爷,你真英雄。
方同渐和王熙孙嘉见了,连忙避过身去,各回各屋。公孙剑还犹自不知,叫道:“诶,别走啊。”哪知这些家伙跑的更快了。
转眼过来就见王珂媚眼如丝,娇声说道:“四哥,好久没练命门了,明儿回去就没机会了,走回屋。”
啊,练命门?公孙剑浑身过电,想起当日池塘边的挣扎,一个激灵笑了起来。
第二天一打早,众人早早起床,马车已经早早的从车行赶了过来。箱笼装好了,整束利落出发回卞州。
崔玉缇还在感慨,刚来了没几天就要回去,还没好好玩一玩呢。而公孙姝虽万分不待回老宅那个家去,可心里记挂大牢中的老爹,如今事了正该回去才是。
老孙头和孙嘉要回城南旧居住,原本孙嘉还想跟着王珂过去住些日子,可惜老孙头这两天精神不佳,只得留下来照应。
出了街口众人分别,公孙剑等人赶着城门大开第一波出了城,来到城外二里歇脚亭。
此时正是八月末的天气,山风吹岚,亭外野花乱飞,官道之上陆陆续续的有行人漫步而过。众人下了车,宋姨娘和玲斑玉款步过来和诸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