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跚,让方同渐搀扶着去了书房。
罗氏有些心急,想去招呼服侍,让王珂拦下了。
“秀姨甭管他,喝了二两猫尿就反了天了,让他俩作去,咱们回屋说话。”
“是啊,他们男人说男人的,咱们说女人的。”
古灵儿也再旁笑呵呵相劝,罗氏看了看老王三人的背影,红着脸答应下来,几人施施然回了后宅。
书房内,老王激动非常,拉着公孙剑坐下,一改醉酒的模样,笑道:“小子,还是得靠你啊,我都暗示了半天了,傻闺女们一个应声的也没有。”
公孙剑呵呵一笑,哗啦过茶杯来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方同渐知道他俩有话要说,出去让人烧水煮茶,自己则偷摸跑去找王熙去了。
喝干了茶水,公孙剑笑道:“准备多会办事?”
王道昌眼珠一转笑道:“你觉得多会合适?”
“这个么,我们是没意见的,就看你俩了,罗氏娘家都没人了,她要是同意明天都行,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不办也行,事实比名份重要。”
王道昌吸了口气,缓缓点头,叹道:“你说的对,不能拘泥于形式,当年若不是我犹豫,错失私奔的良机,怎会抱憾到现在,总算老天有眼,原封不动的又送了回来,这次怎么也不能错过了。”
“可不是。”
公孙剑哈哈大笑,能这么想就好,一把年纪了,还有多少光阴可错过。老王头打定了主意,转头又问此趟府城之行的内幕,公孙剑回想了一番,没有保留全都说了出来。
王道昌听完,捋着胡子,道:“果然是机缘巧合,哼,孙招贤总算是做了件好事,不然孙家非就此败了不可,可见这天道循环,因果总有个报应的。哦,对了,那个永安郡王既然如此重视与你,还派人请你相叙,为何故意不去?”
“老王,你当初说挨得近了怕是惹上什么祸事,我也是这般想法。”
公孙剑叹息一声,站起身来,推开书房的窗格,外头温热的空气吹了进来,脑子为之一清。
“老王,你也知道我这性子,见了规矩就烦,见了装逼的就火大,尤其是那些权贵们。以前觉得有个靠山是好事,可现在靠山来了,却十分厌烦,总觉得要给人当奴才似的,这可不是爷们的性格,你明白不?”
“明白,怎么不明白。”
王道昌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喝道:“当年我就是这个样子,怪不得咱爷俩对脾气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不过,就这么推出去是不是太过可惜了?”
嗯?公孙同学一愣神,扭头看向他,叫道:“我靠,老王,怎么有了新欢想法也变了?”
王道昌苦笑一声,凑近了窗格和公孙剑并排一起,瞅着天边的晚霞叹道:“这人啊就这么一辈子,该争取还是要争取的,就像我,当初好多好机会犹豫不定,一步错失步步错失,否则的话,哪里还会像现在这般,要琢磨怎么让秀儿过得好,过得不舍得离开,要琢磨亶儿将来如何,要琢磨莲儿嫁个什么人家,要琢磨曼儿嫁了你以后吃苦怎么办,唉,难过啊。”
公孙剑好悬没气血上头脑壳炸裂,叫道:“我说老王,你怎么能这么想,你不看看老宅落了个什么下场,别说富贵了,连自在也不得。”
“对呀,所以你要好生争取,老宅那是他们傻,你比他们聪明多了,一定能成功,到时候我也能跟着沾光。”
“你就觉得能行?”
“难道一定不行?”
两人趴在窗口,大眼瞪小眼,好生看了半天,同时叹口气,唉,谁也没说得过谁。
转过天来,公孙剑和方同渐去了县城,在城门口,守城的兵丁一看是小四爷来了,啥也别说搬开栅栏优先通过。公孙剑得意洋洋下了马,甩手给了二钱银子,众兵丁一瞧顿时大喜,恭维话不要钱似的送上。
等要入城时,忽然看见城门口的牌坊上贴着老大一张告示,围看之人不少,咂嘴叫嚷的更多。
公孙剑奇怪这又是闹几呢,不会又加捐吧,叫过兵丁来一问才知,是通缉孙不愿的告示,府城发了海捕文书,孙不愿杀人潜逃,见之擒之均有赏,孙家抄没发卖。
“嘿,这范知府办事还是很利落的嘛。”
公孙剑心情大好,等进了城,先到县衙户房找到了新上任的主事,叫做郎大宁的,这人是本地富户的子弟,长得黑胖痴肥,脸上好大一个痦子,十分的不好看。
公孙剑觉着依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办个这种小事应该手到擒来,哪知道那郎大宁看也不看,把他花了二两银子请人写的和离文书直接就扔了出来。
“什么玩意,叫两口子来,混账东西,当衙门是你家开的,随便写一张文书就和离,天下不大乱了。”
郎大宁把书办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书办连连道息怒,缓缓从户房里退了出来。来到外头,见着公孙剑,书办苦着脸道:“小四爷,您看这。”
“啊,没事,没事,是我们没规矩在先,哈哈你先忙你的,待会咱们再说。”
“要不我去请赵捕头。”
书办见他这么好说话,心里一松,还想挽回挽回。却见公孙剑呵呵笑道:“不用,我先见见县尊大老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