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再置办些田地,老王,你看那菜地南面那一大片庄稼地是谁家的,卖不卖啊,我看地里也没什么人管,杂草都长得老高了。”
一说起这个来,王道昌叹了口气道:“那块地是庞家一个同宗的,叫庞应龙,这老小子不学好吃喝嫖赌啥都干,好端端的田地无人打理,都是庞家的佃户过来帮着收拾的,你要买,恐怕不大好办。”
“哦?这里头还有别的说道?”
老王头咂咂嘴,吸了口气道:“那块地里有井,还是浅水的,老庞家也打地的主意呢,就等着庞应龙归西了接管家业,你说你能买的来?”
原来如此,公孙剑挠了挠头,庞家那可是本县第一大户,宗族众多势力庞大,还真不好弄。想来想去没什么好办法,只得放弃。还是让金老实给踅摸别的地方吧,如今招灾的人家缺钱的不少,应该好买。
翁婿三人又商量了一通铺子的管事人选,最后定下绸缎庄让杜二子去,这小子脑子活泛,大姑娘小媳妇甚是喜欢,卖绸缎正好。
茶叶铺子则让孟当子去,这小子鬼精鬼精的见机甚快,当日和钱小姐相亲时的表现就非常突出,把个兔爷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卖茶叶正好。
至于前头官道边上的饭铺子,老王属意罗婆子去,这泼妇算盘打的精明,人又泼辣又忠心耿耿,灶房上的事又熟悉,是个好人选。公孙剑知道老头要给罗氏表现表现,欣然应允。
最后是刨冰果子和那个胭脂铺,刨冰果子就让大头搭理去,以后就是个管家的人选,铺子夏天卖刨冰果子,冬天卖热茶,正好将茶叶铺子的积货消化了。
那个胭脂铺就让王珂几个自己摆弄去,由的她们几个女人家折腾。
商量妥当,各自欢喜,老王高兴又能在罗氏面前表现一番,方同渐则暗喜师兄和岳家想着自己,而公孙剑则憧憬着日后吃一半倒一半的土豪悠闲生活。
晚饭时,把谋划一说,众女也都十分高兴,王珂商量着那胭脂铺子挣得钱不入公账,算是几女个人的私房钱。
公孙剑一听忙问老王头,咱们是不是算漏了啥了。王道昌一拍脑袋,还能有啥私房呗。三人一阵叹息,好生懊恼。
转过天来,一大早门外就有人叫门,开门一看是老宅的一个婆子,连哭带嚎的请公孙剑过去。众人吃惊不小,刚把人接回来,这又是要闹那样?
老王怕出事,让公孙剑赶紧去看一看,公孙剑点点头跟着婆子饭也没吃来到了老宅,还没进门就听着里头鬼哭狼嚎,又是摔碗又是砸锅的,好不热闹。
转过二道门,一进花厅,就见老宅众人都在场,公孙守道换了新衣黑着脸在上首坐着,公孙守正唉声叹气,冯氏和张氏痛哭流涕,赵姨娘假装垂泪,戚姨娘和杜姨娘洋洋得意,公孙雯跪在地上默默抽泣,崔玉缇和公孙姝、公孙望亭、古氏、公孙娴几个站在一旁无可奈何。
“怎么啦这是?”
公孙剑心里不待见,脸上却不显,上的堂来先把公孙雯扶了起来,公孙雯一看公孙剑哇一声哭了出来,叫道:“四弟,你快劝劝你大伯。”
“怎么啦,怎么啦?”
公孙剑急问,公孙雯哽咽着叫道:“你大伯要休你大伯娘,都是我的错,不干娘的事啊。”
公孙雯哭的差点站不住,公孙剑哼了一声,心里明白个七七八八,刚一坐下就听上首公孙守道喝道:“你来干什么,老公孙家的事用得着你管,谁让你来的?”
公孙守道一见公孙剑两个脸色就变得更黑了,心中更恨冯氏,把自己捞出来的是公孙剑,如今又叫公孙剑来助阵,让自己这个家主的脸往哪儿搁?
冯氏狠狠一抹眼泪,叫道:“你吼什么吼,小四是我侄儿,他为什么不能来,你个老不死的要宠妾灭妻,你问问小四答不答应?”
“你,你混账,这个家还是我做主,谁来也不行。”
公孙守道狠狠一拍桌子,口水喷的到处都是。公孙剑理都不理他,转头对公孙守正笑道:“二大爷,说说,什么事啊,把我俩伯娘气的,哦,那个大哥也不劝劝看什么呢?”
公孙剑一句话捎带两个,公孙望亭哼了声劝不了,又往后退了退,古氏跟着讪笑两声道:“爹也是在气头上,慢慢就好了。”
嗯?这什么意思,公孙剑奇怪了,亲儿子都不做主?
还是公孙守正说了话。
“老四,老公孙家遭劫除了孙黑手使坏,就是曹子明不是个东西六亲不认,可归根结底还是大姐儿做事不地道,你大伯娘也是,不好生规劝反倒助纣为虐,好好地借什么种,现在好了借出事来了吧。”
“那宠妾灭妻是啥意思?”
公孙剑又问,公孙守道一听怒喝一声道:“混账,什么宠妾灭妻,都是她咎由自取。”公孙守道一骂,公孙守正又不吭声了。
冯氏这时抹干眼泪,道了声我来说,叫道:“什么罪过都往我和雯儿头上扣,我呸,他们爷几个做了丧良心的事,反倒怨起我们来了,还有她们。”
冯氏一指戚姨娘和杜姨娘二人,喝道:“什么烂货都往家里哗啦,现在好了,嫌弃我们帮不了他们,非要抱什么花大爷的臭脚,就要休了我,把这俩臭货扶了正。还说什么花大爷亲自挑选送来的,我呸,小四你评评理,这是人干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