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陆家嫡系大房里,罗氏正旁敲侧击的向儿子打听县主的嫁妆。
陆怀铭摇头:“这个儿没问。不过有甚好问的,县主的嫁妆,自然是丰厚的。阿娘,我们的聘礼都有哪些?”
罗氏一口气噎在喉咙,她让儿子问嫁妆,儿子却问她要聘礼。
她看了一眼陆承厚,陆承厚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海妈妈从外头买来的糕点,是一点都不想管事。
她这丈夫,自从醒来之后,凡事不管,一心只顾着吃东西,这些日子十分明显地都胖了一圈。
罗氏低声道:“你去探探,他们三房四房都给什么聘礼。”
提起四房,陆怀铭都要笑了:“四房能有什么聘礼。”
儿子是得意忘形了。
罗氏不好直接点出来,只道:“可此前,怀意不是还向县主献了琉璃夜光杯和葡萄美酒吗?”
自家儿子都搞不到,陆怀意却有办法。
“他也就能搞那些个玩意了。”陆怀铭不以为意,“我可打听过了,琉璃夜光杯和葡萄美酒,在解州里只要多费些钱,也不是弄不到。”
罗氏叹了口气道:“那你去打听打听,三房给什么聘礼。”
前些日子陆怀铭还觉得陆怀熙定然是输定了,但今日听说陆怀熙定下婚事,他还是惊讶了。
不过惊讶归惊讶,只要县主嫁的是他,家主之位就是他的。
陆怀铭有些不耐烦了:“三房给三房的聘礼,我们给我们的,为何要去打听?县主的身份可比不得她们商贾之女。”
罗氏又噎了口气在喉头。商贾之女,商贾之女,他如此看不起商贾之女,可她也是商贾之女!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罗氏将那两口气噎下:“此前不是说县主喜欢田庄,我特地让人换了在莲花峰下另外一块地,与怀熙的离得也不远。那块地,便算是聘礼之一。还有,现钱六千缗,金饼一斤,大雁一对,玉摆件一对,龙凤茶饼十斤,活鹿一只,今年新出的蜀锦、江锦各十匹。”
其中里面一部分钱,是她厚着脸皮像娘家借的。
这些聘礼,已经很拿得出手了。
但大周嫁女,嫁妆一向也很可观。尤其是达官贵人之类的,嫁妆更是不得了。像罗氏,当年的嫁妆就十分可观。
与县主第一次见面,县主给的见面礼是自己绣的香囊,罗氏如今还耿耿于怀。
她觉得县主不像她想象中的富。可县主是自己招来的,她又不好意思去信问手帕交。毕竟县主尊贵的身份的确也给儿子带来了极大的好处。
陆怀铭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说自家阿娘有这么多钱。
他眼睛都红了:“阿娘,您的家底真丰厚。”
一旁的陆承厚也惊呆了:妻子竟然这般有钱!
罗氏语重心长:“怀铭,你可别辜负了阿娘一片苦心。”
陆怀铭拍着胸脯:“阿娘放心,儿定然不会。时辰不早了,阿娘定然累了,阿娘先早些歇下罢。”
他都没等罗氏应下,便走出门去了。
没多久,心腹来报:“太太,公子又往梅园去了。”
罗氏方才噎下的两口气,突然哽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叫她难受至极。
虽说她十分希望儿子与县主感情好,可儿子从她这里挖了钱,转头去献给县主,到底是有些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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