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水鬼袭胸

看看前后左右没人，就走到岸边的一个桥墩旁，蹶起屁股朝河对岸蹲下来解手，正巧那妇人刚好来了例假，她换了卫生巾后，把那又脏又腥的卫生巾顺手就扔到河里，又随便撒上一泡憋了半天的带有血红的尿，殊不料，血腥味立即招来了几条大鱼。结果，一泡尿还没拉完，屁股下面突然“哗啦！——”一声巨大的炸响。

    妇人吓了一跳，伸出双手往前一扑，这才没有掉到河里，惶恐中刚转过身看看河面，想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料，刚转过身，又一声巨大的炸响。

    这回她看清楚了，在阴暗的光线里，她看到一个血盆大口从水中一跃而起，直扑她雪白的屁股。她又往前一扑，顾不上提裙子，就拚命向路边逃命去。

    飞鱼仔听罢，心想肯定是大鱤鱼，你又向河里扔带血的卫生巾，又向河里撒带血的尿，性情凶暴的大鱤鱼岂能容忍你如此这般的羞辱，它不吃你吃谁啊！

    飞鱼仔强忍着没笑起来，安慰她说：“哪是什么水鬼？飞鱼仔跟你直说了，那是大鱤鱼，上百斤的大感鱼！”说罢，他把脸一沉，本欲教育妇人几句：“大鱤鱼真该在你又白又胖的屁股上咬上一口，给你长点记性，免得你以后走到哪儿都随处大小便。”可他最终没敢这么说。

    妇人听到这里，愧疚难当，嘴唇动了动，没再吱声，低头垂耳向停在牌坊边树下的小车走去

    正在这时候，有一阵“突突突”的马达声由远而近，那是飞鱼仔他们村一个熟人开着一条运沙船，飞鱼仔跟船老大两人隔着老远就相互打起招呼来。

    “鱤鱼都饿得咬船的螺旋桨了，钓师，你还不快点抛几竿？”说话的时候，船速减慢，慢慢向飞鱼仔驶来，到了岸边，船老大指指船舱，笑呵呵的说：“你看，这条该有一百多斤吧？”

    船舱里躺着一条长约两米多鳞片闪闪发亮身型线条极为优美的大鱤鱼。

    “飞鱼仔在水闸那里见它浮头挣扎，飞鱼仔轻易就把它抓起来了，它头部受伤了，好像是给路过的船只的马达的螺旋桨打伤的。”船老大说罢，低头用脚把鱼踢翻过来，飞鱼仔便看到大鱼的头部有三四道很深的伤口，显然是被螺旋桨刮伤的。

    船老大说罢便把船开走了，船快速从桥底开过，螺旋桨打出一圈圈水花，引起一大群小鱼追逐着，很快又有几声响亮的炸水声，原来水花引起小鱼追逐后，又招来几条大翘嘴猎杀小鱼。

    飞鱼仔见状，赶紧装上一个30克的浮水米诺，开始抛竿作钓。

    飞鱼仔今天特地用价格三千多元的美国产的芬鹰牌独节路亚竿。独节，就是只有一节。路亚竿一般都有两节，独节路亚竿的腰力非常厉害。用的轮子是达亿瓦牌的鼓轮，鱼线是用8号八编大力马线。这样的配置把五六十公斤重的大鱼拉上岸都没问题。

    飞鱼仔抛了十多竿，很快就中了几条大翘嘴。不过，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加上桥底光线很暗，桥柱上的灯却还没亮起来。因为还有鱼口，飞鱼仔也且不得收竿回家。

    后来，飞鱼仔改用一个30克的铁板饵作跳底钓。所谓跳底钓，就是在操控的时候，抛出饵后，先让饵慢慢下沉至地面，再轻轻挑起，又让它慢慢沉至地面，如此反复。

    飞鱼仔刚抽两次竿，突然一个重重的顿口，把飞鱼仔握竿的双手震得麻木。

    “大鱤鱼！——”飞鱼仔兴奋大喊一声，可是收了几圈线，又有点疑惑，不会是挂到石头吧？因为用很大的力，似乎也拉不动。

    可是这念头很快就一闪而过，因为鱼线忽东忽西，忽上忽下，明显是有巨鱼在水底用力挣扎。

    飞鱼仔跟水中巨鱼大概搏杀半个小时后，人已筋疲力尽，却也没法把它弄上来，就算露出水面让飞鱼仔看看是什么大家伙也好啊，可是只见整个桥底水面搅动翻腾，就是无法将其拉出水面。

    飞鱼仔越是拚命把它往水面拉，它就越是拼命往深处钻。桥底常年没人光顾过，这会儿天黑下来了，更是没一个人影。要是有人帮忙就好了，帮忙录个视频立此为据也好啊，免得以后圈子里的人又说他飞鱼仔吹牛。

    飞鱼仔双手紧紧抱着鱼竿，拼尽全力摇动鼓轮收线，因为他没带肚顶，鱼竿顶住飞鱼仔的肚子疼得他几乎流泪。

    后来，好不容易把巨鱼拉到前面了，那巨鱼慢慢浮起来，借着桥柱上刚刚亮起来的昏暗的灯光，飞鱼仔为马上看到猎物的真容兴奋不已。

    到底是什么巨鱼？那巨鱼在离飞鱼仔脚下约三米远地方时，虽然被飞鱼仔强大的拉力折腾着，但它还作最后的拚命挣扎，一个劲在往水底拉，显然是不想被拉上岸来。

    “本钓师等你多时了，看你还往哪里跑！”飞鱼仔心里暗喜，心想，我这独节路亚竿是用防弹纤维做的，鱼线又是这么大号的大力马线，鱼轮又是可用来海钓的达亿瓦鼓轮，铁板上的钩又是加强型的三条钩……你跑不出本钓爷的掌心了！

    飞鱼仔这么想着，双手就拚命猛拉鱼竿，同时拼命摇轮收线，可是，突然，“砰！”、“啪！”两声巨响，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飞鱼仔就重重地仰天倒在地上。

    原来，鱼线和鱼竿竟然同时断裂了，飞鱼仔突然失去重心，在惯性作用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脑勺幸好摔到的是草地，要是摔到石头那就麻烦了。

    飞鱼仔倒地的瞬间，心想，经过这么长时间搏斗，这巨鱼虽没被拉上岸来，但经过这么长时间折腾，说不准不是崩嘴就是崩牙。大概也没什么反抗力了吧。我立马跳下水里去把它抓起来也未曾不可。就算抓不到它，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巨鱼也总还可以吧。

    虽然仰面倒地，浑身疼痛不已，但飞鱼仔忍着巨痛欠起身子看水面到底是什么巨鱼，可是，不看则已，一看吓得飞鱼仔头皮发麻，四肢如筛子般哆嗦个不停。

    那压根就不是鱼！而是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女鬼！

    可能是由于飞鱼仔拼命一拉，鱼线鱼竿同时绷断后，浮到水面的女鬼因为失去的拉力后又慢慢沉下去，借着昏暗的灯光，飞鱼仔看到她正用痛苦幽怨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飞鱼仔当时头皮已经麻木，四肢哆嗦，吓得说不出话来。

    挣扎了半天，终于双手撑着地，双脚也往地上撑，不料一欠起身，却看到胸前竟有一只白渗渗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胸膛，用五个利爪般的手指拚命抓着他胸部。

    原来，竿和线突然绷断，飞鱼仔仰面倒地时，飞鱼仔就感觉得突然被什么东西对自已胸部重重的一击，只是他仰面倒地后脑勺剧烈疼痛，没顾得上疼痛的胸部，这回欠起身才发现一截还套着红衣袖的断手正叉开五个利爪抓飞鱼仔的胸膛。

    飞鱼仔吓得闭上眼睛，突出伸出双手奋力把那断手摔开，只听水面“咚！”一声响，睁眼一看，那只断手已经飞入水中，很快跟那个女水鬼跑了，整个水面猛地一晃，涌起一条长长的水波，女鬼消失了。

    飞鱼仔用手一摸胸部，火烧火燎般疼痛难忍，胸前衣服已经沾了一摊带有腥味的血。

    飞鱼仔吓破了胆，他慌慌张张打开手机的手电照明，忽忽收拾钓具，突然听到身后似乎有动静，心想不知那个家伙又跑来这里解手吗？正这么想时，他慢慢转过头时，却不料，离自已不远的水面突然“哗啦——”一声巨响，寻声望去，在黑夜中，他看到桥底正荡起水波地方，有一个似乎是披头散发穿着大红衣服的女鬼慢慢潜入水中后向深处游去，它背上有红色东西，状似衣服似的在水面晃动。

    飞鱼仔摸摸胸部，发觉虎牙还在。虽吓得头皮发麻，但他还是壮起胆子，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查看自已身后刚才发出动静的地方，不禁惊骇的发现：竟然有两行湿漉漉的脚印从他身后一路延伸到水边刚才发出巨响的地方附近。

    飞鱼仔跌跌撞撞跑过去把水里的鱼护拎起来查看，不禁愣住了：刚才钓到的几条大翘嘴鱼，不知什么时候全变成一堆鱼的骨架子了。

    那天晚里，飞鱼仔回到家后，不敢跟家里人说，只是烧香跪拜，感谢祖宗保佑自己平安归来。

    睡前洗澡时，飞鱼仔惊骇的发现，自己日夜戴在脖子上的虎牙，居然裂开了一条缝隙。显然是被女鬼袭击时裂开的，只是当时没觉察到而已。

    虎牙为他挡住了一劫！

    这么结实牢固的虎牙，居然突然在中间裂开一条缝。不难想象出女鬼袭击飞鱼仔胸部时的力度，那显然是要置飞鱼仔于死地才用的力度啊！万幸的是，飞鱼仔胸前戴有这避邪镇妖的物件，要是飞鱼仔没戴这个物件，那天晚上飞鱼仔肯定就给那女鬼索命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飞鱼仔的虎牙都裂开口子了，那女鬼肯定也伤得不轻。

    虽然飞鱼仔把他所谓的女鬼袭胸的经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虽然他的胸部确有被外物袭击留下的伤疤。但我父亲还是很难相信水底真的有女鬼。

    他对我这样分析，舢板洲大桥牌坊底下的水域，那地方每逢农历初一或十五，就常有人去烧香祭拜，祭拜后向水里放生活物，还投放衣服玩具什么的。

    会不会飞鱼仔作钓时，确实是中了一尾巨鱼，而在跟大鱼搏杀时，因为大鱼在水底四处挣扎跳窜，会不会碰巧又挂到放生者投放到水里的大红衣服。大鱼拼命逃窜时，它一头钻进泥水里的衣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至于有一只断手突然飞上来袭击他的胸部，会不会是一个人形玩具的手臂，恰好也被鱼线或鱼钩钩住，在鱼线鱼竿突然绷断的瞬间弹中他的胸部，而断手上的鱼钩也恰好钩伤了他的胸部，而此那只断手却仍有一根鱼线连着水中的巨鱼，巨鱼逃窜时，必然将断手瞬间拉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