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菲利克斯和梅大婚的日子到来啦!
当日和菲利克斯在索邦法学院毕业的天气一样晴朗,巍峨的鲁昂大教堂前,喷泉汩汩,灰色的石头路萦绕着,成片成片被其分割开来的,盛夏的花草在晨光下缤纷夺目,成群成群灰色或白色的鸽子,在小尖塔的顶儿飞过,教堂的门卫,戴彩色羽毛的头盔,胸甲闪闪发亮,佩着长剑和小棍,手里握着引人注目的长戟,他们有的是瑞士人,但有的却是雇佣来的假瑞士人,不过不用细究,小孩子们对这群“瑞士卫兵”感兴趣的程度,可比鲁昂主教强烈多了。
教堂的大门大开,来宾们纷纷走入进来,穿过历史名人布雷泽爵爷的骑马铜像,走到穹顶下的座椅就坐——其中有高丹家的亲友,有公社的成员,有霍尔克家的亲友(其中王家检察官沃顿和退役的华莱士中将的到来,让整个大教堂不免轰动)及生意伙伴,而鲁昂市长德.伊波利特也亲自来了,佩戴着勋章,而诺曼底省的巡按使德.朗卜乐虽然因公务缠身没来,可也派遣自己秘书送来殷切的祝福。
菲利克斯在高等法院的同事,来得不算多,但也有不少慕名而至,大法官伏西哀和其太太就在其中,当他出现在人们视野里时,还赢得了阵欢呼:大伙儿都把他当作是对抗专制王权的先锋。
“好样的,为了对抗加税的敕令,整个法院都罢工啦!”
然后来的,便庞杂了些,不少人就连就坐的勒内老先生和妹妹艾蕾,还有布格连医学生也不认得:几名明显是退伍军人的家伙,还有巴黎来的男女演员,及《鲁昂半桥报》的记者和编辑,还有几位看衣着打扮明显是巴黎来的人物,其中就有丹东先生。
甚至还有几位,看起来是美国人,其中有美国在鲁昂的领事马克上校,他们叽哩哇啦地说的是土味的盎格鲁语。
丹东一张巨魔般的大脸上,甚至还有了些儿泪光,由衷为朋友的幸福而欣喜。
“真好,我就没机会和心爱的德.费西丽小姐共同步入神圣的教堂,履行婚约。”这时丹东旁边,一位满脸落魄和匪气的家伙,穿着龙骑兵破旧的制服,喃喃说到。
他也是菲利克斯的朋友?
丹东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妻子加布里埃尔的故事,就鼓励这位说,既然是真爱,那就不要气馁,大胆地去追求,获得她心灵上的回应。
“我当然去追求了德.费西丽小姐了,事实上我在凡尔登驻屯的第一天看到她,就为她魂牵梦萦,当晚我就翻墙进了她的闺阁......”
“等等!”丹东觉得这已经算是犯罪了。
可那家伙还是自顾自说下去,说费西丽小姐在他怀里,被吓得像只小乳鸽,他轻轻松松就得手啦,可小姐却告诉了她的忏悔神甫,神甫立即找到驻地军官,来抓捕这个混蛋,“我听说鲁昂城有个军友会,是弥涅南上尉当头儿,我便逃来啦,上尉对我说保不住你,你强奸的可是贵族小姐,于是他找到这位好心的高丹少爷,说能给我笔钱,让我去圭亚那的棉花种植园当差,这高丹少爷真是好心。”
丹东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先生,我真是太傻了,当初强奸她后应该再威胁她不要声张的,说不定这时我也和心爱的费西丽小姐走入教堂结婚啦,她应该嫁给我这样的好汉......”这位叫弗朗索瓦.美戴士的军中渣滓,还仰着面,宛若个爱情诗人般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