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厅的“劫匪头目”悄悄交换了眼色,那人用手摸了摸挎着的皮包,示意方刚里面有“家伙”,方刚才放心地走进包间。
“单总来这么早?”方刚关上包间门,大刺刺地坐在对面。单良仍然穿着西装,却没打领带,里面的衬衫也开了两个扣,头发更不像之前那样,梳得一丝不苟。他面前摆着茶壶和一杯满满的茶,方刚伸手拿起那壶,却发现水已经凉了,说明单良早来至少在一个小时以上,不用说,那杯中的茶也是凉的。
方刚并没叫服务生再换水,反正天气炎热,干脆喝凉的。刚要端杯,听到单良开口:“方老板,你真知道谢英伟在哪里吗?”
单良目视前方,全身除了嘴之外,什么地方都没动。方刚觉得不太对劲,但仍然镇静地问:“现在我还真不知道,只是好奇,你到底因为什么事找他?得罪过你吗?”
“是的。”单良面无表情。
方刚的眼角在抽搐,问:“是他得罪了你,还是你得罪了他?”单良慢慢抬起头。方刚又道,“只用二十几万泰铢,就买通了谢老板,让他给杨秀发和阿君夫妻下虫降水。你跟这两人有什么仇,为什么这样害他们?”
单良仍然只是看着正对面,之前是墙壁的位置,现在则是方刚的胸前,口中喃喃地道:“我与他们夫妇没有仇,是阿赞枯的意思,我只不过出钱而已……”
“没仇没怨,你为什么出钱帮他害人?”方刚看着单良的脸,“当年你害了阿泰,现在又来害我另外两个朋友,难道真就什么也不怕?既不怕人报仇,也不怕鬼报复?”
单良说:“我帮他,他才能帮我……整个东南亚,下降头无人能解的,不会超过三个,阿赞枯就是其中一个,所以我必须帮他……”
方刚说道:“阿赞枯要对付的是我和杨秀发,而你要对付的是我,没错吧?”
“当然是你……不是你会是谁?”单良木然地回答。
方刚问:“你对付我,是因为我一直不放过你,想要给孙小泰报仇。”
单良点了点头。
方刚说:“上次找阿赞给我下魂魄降,也是你干的吧?”
单良再次点了点头。
方刚问:“真是奇怪,那次你为什么网开一面?直接把我弄死,岂不是绝后患!”
单良并没回答。
方刚又说:“你串通阿赞枯,利用降头要挟老谢给杨秀发夫妻下降头,现在怎么还要找他?没利用完吗?他还能有什么价值,还是想用巫术把他彻底弄死,好灭口?”
听到这番话,单良才慢慢抬起头,看着方刚:“你怎么知道?”
方刚哈哈大笑起来,又收起笑容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古人说的真是他妈的至理名言。我是怎么知道的,你无须操心,总之,我知道这事就是了。”
“把谢英伟给我。”单良说,语气毫无感情,就像是机器发出。之前,方刚跟他打过几次交道,单良彬彬有礼、说的都是场面话,十分得体的那种,但起码也有感情色彩,而现在则不同,完全没有。
方刚侧目而视:“谢老板又不是佛牌,你说给,我就能拍到桌上,让你收起来带走?而且你怎么这么肯定,我知道老谢的行踪?”
单良睁大眼:“因为你知道他中过降头,还知道他给杨秀发夫妻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