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害了你的老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方刚目光炯炯地问。
单良把搅头发的手停住,慢慢看着方刚:“不是他,还会是我吗?”
方刚认真地点头:“对,就是你害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啊!”
单良顿时呆住。
方刚说:“难道不是?为什么老谢要逃跑,为什么他给你下降头水?好端端的要去害你吗?是因为你用降头要挟他,他只是在反抗!你要杀他,还不许他夺刀反杀?如果不是你串通阿赞枯非要对我和我的朋友们下手,会发生这种惨事?”
“还不是你非要揪着我不放?”单良红着眼睛大吼。
方刚哼了声:“我为什么揪着你不放?因为你坑死了我朋友,这笔账只要我活着,就得算!你也对付过我,我也一直在盯着你,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巫术,何必呢?在东南亚就得这样解决问题吗?你有的是钱,雇人用刀用枪,那多简单!你在泰国这么多年,做过多少亏心事,赚到手多少亏心钱?阿泰只是被你骗光积蓄,至少还有机会到菲律宾投奔我这个朋友。可其他人呢?那可能是他们的全部身家,甚至血汗钱、救命钱。你有没有调查过,多少人因此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账户的钞票上沾着这么多血,就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也要身受其害?”
单良大叫起来:“没有!我又不是侵略者,更不是日本鬼子,手上哪有血?我赚的钱既合理又合法,是那些人贪心,签字都是他们自愿,我从没强迫过!”
“贪心?”方刚冷笑,“说谎骗得对方的信任,也能说成对方贪心?你老婆当然是无辜的,前提是她完全不知道你在行骗。如果她知道,那也并不无辜。要真是那样,只能说,唯一无辜的是她腹中那个孩子。他也真是倒霉,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却偏偏托生在你的家中!”
单良猛地抓住方刚的衣领:“你、你敢再说一遍?”
方刚笑着:“没问题,我再说十遍也可以,那又怎样,最坏无非是你把我杀了,可这句话你还是听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你还会想起来,而且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想起,他会经常在你耳边回响!我觉得,这种痛苦也许远远比被你杀死的我,和那些被你坑过的人,更加深刻吧。”
单良双眼通红,瞪着方刚的脸:“我老婆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为什么会死?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死?他们什么事都没做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方刚说,“你的业障早就开始影响她,只不过你从来没当回事过。但这是迟早要发生的,不光你的老婆,也许你父母和所有家人,今后还会受到影响。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称得上无辜,这句话有没有听过?”
单良大吼:“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方刚明白他的意思,是指单良妻子并不了解自己丈夫到底在做什么样的生意,是有良心的企业家还是奸商,只冷笑几声,回瞪着他的眼睛,渐渐地,单良松开方刚衣领,颓然转身,边走边自言自语:“她跟我结婚十几年,以前我特别穷。”
他慢慢走出包间,嘴里还在说:“医生告诉我们,过三个月就没事了……”
他并没关门,刚出去,方刚就看到坐在外面的两个“劫匪”立刻站起身走过来,方刚朝他们俩摆手,示意没有事,两人这才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