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慈航面不改色,沉声说道:“汝南郡的花开宗最近出了乱子,如今正是将之一举拿下的大好机会。”
路行云问道:“什么乱子?”心想难不成赵侯弘与孙尼摩背叛师门之事已经传开了。
孟慈航道:“前段时间,有门派踩牌汝南郡,花开宗出面调停,结果没兜住。”
路行云蓦地想起离开暖庐幽斋前与傅玄菟的那番交谈,道:“莫不是丹阳郡千......”
丁怖点头道:“不错,丹阳郡千理派,这两年发展势头强劲,四处踩牌。汝南郡的大小门派都与花开宗有渊源,千理派欺负到汝南郡地界,花开宗作为龙头自不可能放任不管。听说花开求心入道派了义女傅玄菟处理这件事,结果......嘿嘿嘿......”
路行云心头一紧:“结果怎么?”
丁怖道:“结果傅玄菟把自己也搭进去了,给千理派的人捉了,口口声声要求心入道亲自出面接受挑战才肯放人。”又道,“然而求心入道年纪大了,似乎还身体抱恙,始终没有回应,只将宗门高手尽数派出营救傅玄菟,所以时下花开宗着实空虚,咱们直捣黄龙,必能一鼓成功。”
路行云暗想:“求心大师虽然武功卓绝,但病体未愈,行动不便。而且江湖地位摆在那里,岂会随意接受江湖宵小的挑衅。此前花开宗遭到赵侯弘、孙尼摩之流的背叛,如今又生出傅正选这场变故,实在是内外交困。倘若孟慈航他们再趁虚而入,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孟慈航见路行云面色凝重,道:“路少侠,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攻打花开宗之事刻不容缓。你加入我们,我们的胜机就更多一分。”
路行云道:“求心大师是当世武学巨擘,哪怕花开宗只剩他一个人,就凭我们三个再加杨姑娘,也未必能够稳赢。”他在暖庐幽斋见识过求心入道与薪纳僧团三番僧的那场比试,自己也曾与三番僧交手。老实说,三番僧的武功绝不在八宗师范之下,由此可见能将三番僧玩弄于鼓掌中的求心入道,实力委实深不可测。
孟慈航笑道:“路少侠不必担忧,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们也不是傻子,要只看账面实力,不要说暖庐幽斋,就算崛围山场我们也不会去的。”
路行云微微点头,崛围山场墙宗弟子众多,纵然饶姑砚不出手,只靠见习与正选们结成剑阵,只守不攻专心围困,就耗也把孟慈航三人耗死了。但先是杨沛之被捉、随后饶姑砚冒进、最终杨纯背袭,一整套计划行云流水,却是达成了远远超出自身实力的战果。用事实说话,路行云对孟慈航的自信并没有任何轻视。
丁怖张嘴笑道:“还是天林宗的桓首席厉害,‘一步百计’实非浪得虚名。”说罢与孟慈航相视而笑。
时下路行云心想:“必须将他们的计划打探出来,好提前告知求心大师,让他早做防备。”因此询问:“不知攻打花开宗,桓首席定下了什么章程?”
孟慈航微笑道:“我已得桓首席锦囊,尚未拆开。此去汝南郡,中途还要再见个人,之后才能看锦囊里的妙计。”
丁怖道:“就不能提前看吗?”
孟慈航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成不成,桓首席将一切都安排妥了,决不能违拗丝毫。否则就像桓首席说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终将引起难以挽回的失败。”
丁怖连声啧啧:“好厉害、好厉害,不愧是熟读兵书的桓首席。”
路行云见孟慈航口风甚严,知他心思缜密,不是好糊弄的主儿,于是道:“那么路某接下来该做什么?”
孟慈航道:“路少侠如果下定决心要加入我们、加入狮威盟,就拿这次攻打花开宗作为投名状,明日清晨即可与我们一起动身赶路。”
路行云思索片刻,回道:“路某这里倒还有些事要处理,恐怕无法同行,请见谅。”
孟慈航略略沉吟,道:“无妨,十日后,路少侠可去汝南郡平舆城外凄峰山脚的洞溪亭,我们在那里会面。只等一日,若不见路少侠,便算路少侠变卦了。”
路行云点头答应:“好,十日后,洞溪亭。”
孟慈航与丁怖都不饮酒,与路行云聊不几句就上楼休息去了。
路行云自思:“无论他们有什么计划,必须提前赶到暖庐幽斋知会求心大师。此去汝南郡,还要先去一趟青光寺看看唐兄的情况,着实耽搁不起。”如此想着,生出几分急切,一把抄过酒壶,咕噜咕噜将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随即离开。
转到客栈,定淳在一楼大堂里坐着,看到路行云,起身道:“组长,你来了,崔姑娘呢?”
路行云摇摇头,叹道:“静女宗的人找来了,期颐她跟着师姐先回宗门去了。”
定淳点点头,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道:“你喝酒了?”
路行云道:“路上口渴,喝了几口。”心中却感到几分落寞,转而朝楼上厢房看看,“孙尼摩还老实吗?”
定淳道:“他被小僧施加了‘龙闸’,自无反抗之力。不过适才小僧在房中坐禅,他却始终絮絮叨叨说话,小僧厌烦,便下楼图个清静。”
路行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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