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做了一件事,旁人猜测起来却可能有无数个原因和动机。
顾十六张口结舌。
夫人方才说的也不是不可能呀。
顾靖晖坐不住了,起身道:“十六,我们先去书房商议商议。”
顾十六就问:“哪个书房?”
“外院。”
顾十六:“……”
这不是才搬回来么。
怎么又要回去了?
顾靖晖好不容易才赖着回来,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回去,他对秦鸢道:“你方才不是累了么?为何不先午歇?要有什么,让人去外院寻我便是,再不济就给十六说。晚上等我用膳。”
秦鸢点头。
顾靖晖这才起身,带着顾十六匆匆走了。
红叶和翠茗忙进来伺候。
红叶奇怪地问:“侯爷这是怎么了?和早上判若两人。”
秦鸢随口道:“他早上是闲的了,现在要去忙正事。”
翠茗无语。
红叶看她在看信,就问:“小姐要回信吗?”
秦鸢道:“不一定。”
红叶已将上次顾侯爷磨的墨砚打开了盖子,道:“还有墨没用完呢。”
秦鸢看了她一眼,笑道:“侯爷三天不说你点什么,我看你就不老实。”
翠茗道:“还不是侯爷给她说了两句好话,她又飘起来了,前阵子见到侯爷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红叶板着脸道:“我只是想着别浪费了这好墨汁罢了,这花墨不用完多浪费,就是侯爷也花了那么多时间磨呢。”
说着自己也掌不住笑了起来。
秦鸢道:“你皮吧,哪天侯爷恼了,我看你怎么办?”
红叶道:“侯爷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我瞧着,侯爷就是长的冷峻了些,有时候板着个脸往外冒杀气,让人害怕,但他并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再则,侯爷不是说了么,他不打女人。”
翠茗道:“但是他可以让人打女人,被老婆子掌嘴,那就难堪了。”
红叶跺足道:“你就不能盼着我好点?”
秦鸢咳了一声。
两人不说话了。
秦鸢拿起笔,打开了一张信纸,随意回了几句话,放在了一边。
秦思远在信里说了这些日子以来在国子监学业的情况,这是真把她当老师了。
信中提及他和秦恒在国子监照料六爷的两个孩子,秦恒很花了些心思,和以前大有不同。只是林子奇越来越古怪了。
秦鸢回信,让他多教导着些秦恒人情世故,学业上就不用太管了,处处以明年的春闱为重。
前世,她指点过秦恒的学业,知道这个弟弟不仅缺乏读书的天分,而且也做不到勤能补拙。
只碍于父亲是秦祭酒,不得不努力读书罢了。
父亲也对秦恒的学业没抱多大的期望。
在国子监读书,一方面能明事理;另一方面也防着没事做,走狗斗鸡的胡混;再者还能结交些朋友。
至于林子奇,她提都没提。
林子奇肯定是不甘的,但秦思远并无错处,又有了防心。
林子奇就是有些什么心思,也无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