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上次害白湘等到深夜后,白湘便再也不许谭千令去冷宫了。
眼看着溽暑渐深,伴驾南下避暑也近在眼前。
谭千令本因不许踏入冷宫而郁结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现今心心念念的都是准备避暑事宜。
“白湘,明日我们便要伴驾南下避暑了,你不开心嘛?”谭千令疑惑地看着一旁忧心忡忡的白湘。
白湘盯着眼前忽闪的烛火,恍神了好一阵,现在听自家小主子这么一说,才发觉自己的担忧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小少爷说的是,确实要好好开心一番,是白湘多虑了。”白湘眼睫微垂,将眸中浓重的顾虑掩了下去,温和笑道,“明日还要早起,小少爷早些睡吧。”
谭千令见白湘不再皱着眉头,心里头也开怀不少,伸出指尖就在她额间轻轻点了点,俏皮一笑,“那白湘可不许再皱眉了哦,不然会变皱纹婆婆的。”
白湘被她逗乐了,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连声应“好”。
烛光映照着二人柔和的轮廓,淡淡的暖光将二人笼罩。
当谭千令聊谈起这几日的趣事,正说得起劲开始手舞足蹈之时,塞在她腰上的令牌很不合时宜的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
谭千令当即大呼了一声:“哎呀,我的令牌!”
她赶忙弯下身子把它捡了起来,还不忘心疼的吹吹。
“御赐金牌?”白湘借着烛火的微光,看清了她手中的令牌,神情带着些许惊愕,“小少爷,你这令牌是哪来的?”
谭千令愣了几愣,遂直起身,认真答道:“这是那位叫喆安的公公给我的,说是陛下亲赐。”
白湘透过烛火凝视着她手中的令牌,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白湘,念念倒是想起来了,这会不会就是戏本子里的免死金牌呀?”
见白湘一旁沉吟不语,谭千令一个灵光乍现,冒出了这么个想法来,也当即问了出口。
白湘缓了缓心绪,对她解释道:“这是可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并非什么免死金牌。”
“这样啊,那也很好呀,这样念念不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啦!”
“可以这么说。”
“那念念可要好好收着它了,日后还得用这令牌出宫解闷呢!”得到了白湘的认同,可把谭千令给乐坏了,旋即将令牌小心翼翼地系在了腰上。
白湘听了她的一番话,心下疑虑更甚,终于忍不住开口确认道:“陛下真将此物赐给你了?小少爷可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
“记得呀,就是那日见驾,陛下说有东西赐予我,后来就真的遣人送来了,里头就有这块喆安公公送来的令牌。”
谭千令接着道:“只是白湘你那日凑巧去取冰了,没能见着来人。但念念当晚就跟你说了……就是……忘了交代令牌的事了……”
她略有紧张地低了低头,心里头直打鼓,生怕白湘不高兴了。
白湘本就没有责怪的意思,见她这般张惶,赶忙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笑侃道:“瞧把你给吓的哟,陛下的赏赐是好事……小少爷自责什么呢。”
原本还自责的谭千令被她这么一说,顿觉有些小窘,也跟着不好意思得笑了起来。
谭千令扫了一眼腰上的令牌,继而道:“这枚令牌想必非同一般罢。那念念便交给白湘保管好了,这样白湘也就可以放心啦!”
说着,她将挂在腰上的令牌取了下来,郑重地递给了白湘。
然后道了句“困了”,便飞快跑进里屋,整个人迅速扑向床榻,两下子蹬掉脚上的鞋,自以为老实地滚回去睡觉了。
白湘见状,不禁笑了笑,随后睨了一眼手中的令牌,当即便又敛了笑,心绪复杂。
想来,南元帝收到沈尚书的信了……
可如今看来,事情怕是出了什么纰漏……
不行。
得快些与老爷联系才是。
——
另日清晨,宫门两侧都伫立着森严的护卫,伴驾车马的阵仗肃穆且宏大。
御與被宫女内侍们簇拥着出了宫门,紧接着便是一辆辆宫妃皇子的马车,井然有序地跟随其后。
谭千令掀开帘角,满怀欣喜地打量着行进的车列,周遭盛大的景观令她应接不暇。
上次晕车晕得厉害,没能欣赏到皇城沿途的风景,如今伴驾南下,阵仗恢宏,倒是能让她一饱眼福。
“白湘,皇家可真是气派,连出个远门都是难得一见的阵仗呢!”谭千令颇为感慨道。
“是啊,皇威浩荡,无敢怠慢。咱们能够伴驾南下避暑,已然是一大幸事了。”
“因陛下与爹爹是挚友,念念才有如此机会吧?”
白湘但笑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帘外缓缓倒退的景色。
谭千令看够了外头的景物,心下便无趣了,放下帘子,问白湘道:“白湘,你说除了咱们,还有谁跟着南下了?”
“皇后常年待在南地修养,自是无须跟随。大皇子早年与陛下征战四方,虽还未立为太子,但也是迟早的事,此时监国的重任非他莫属。”
“那大皇子不来的话,其他的皇子可会去?”
“二皇子辟府事物繁多,怕是来不了了,其他皇子应该是可以随驾的。”
“也就是说南宫珏也会在啦?”谭千令心下有些欢喜。
“你呀你,又胡闹了,怎可直呼五皇子名讳?”白湘微微皱眉,觉得甚为不妥。
“是念念莽撞了,白湘别生气,念念下次不这么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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