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谭千令心头窃喜。
“朕准了。”
南宫珏微眯着墨眸,将她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他笑了笑,看着二人进了屋,自己也抬脚走了进去。
谭千令松了口气,暂且靠在了床边,但是当看到南宫珏也走了进来的那一刻,放松的心又再次疾速缩了回去。
她瞄了一眼略为狼藉的八仙桌,哭笑不得。
天要亡她啊。
“陛下这是……”
话还未说完,南宫珏就摆了摆手,将屏莺打发了出去。
“朕有话对爱卿说。”
你说就说啊,干嘛要把人家丫鬟叫走啊!
“须单与爱卿一人讲。”
“……”
她不听行不行?
“看表情,爱卿并不想听?”
“臣没有、臣不敢、臣没说。”谭千令忙一口回道,一脸面无表情。
“爱卿倒是装得一场好病。”南宫珏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抚了抚手上的扳指。
“陛下,这可是欺君之罪,微臣哪敢啊。”谭千令没再装下去了,只淡淡答道。
“谭侍郎的欺君之罪还少吗。”
“南宫珏……你到底想怎样?若是想杀我便痛快得杀了我,犯不着这般戏弄我。”谭千令望着他,语气带着几分冷意。
“呵,我若说我舍不得呢?”南宫珏竟笑出了声,墨眸闪过一丝悲凉。
“舍不得……陛下确实说过,不过是兴趣使然不是吗?”谭千令心里莫名一痛,但表面依旧冷泠。
“谭千令,你欠我一个解释。”南宫珏定定地看着她,墨眸不似往日那般波澜不惊了。
“陛下想让臣解释什么?若是五皇子所问……臣无话可说。”谭千令的头莫名开始抽痛起来,无数杂乱的记忆在脑内碰撞,却总是无法聚拢。
她紧紧拽着床帘,想将痛苦压下去,可是愈是想去抑制它愈是疼得厉害。
她并不想让南宫珏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念……谭千令,你怎么了。”南宫珏发觉她的不对劲,快步走近,将手轻轻覆在她的额头上,“额头怎么这么烫……不会是……”
淡淡的凉意渗入谭千令的额内,瞬间缓解了那股剧痛。
见南宫珏正要收手,她当即一把抓了回来,“借我凉一下就好,我并未发高热……”
南宫珏听后,便真没再抽回手。
“是失忆症——”南宫珏缓缓开口,没去看她惊愕的表情,继而又道:“这也是你无法给我解释的原因吧?”
“不是……”谭千令愣怔了一下,矢口否认,“才不是……我说了只是无话可说罢了。”
“无论是何原因,朕都等得起,朕的耐心多得是。”
南宫珏笑了笑,只是这笑让谭千令看得莫名心疼。
谭千令啊谭千令……他早不是那个少时的五皇子了,他如今是当今圣上,坐拥天下之人,你又有什么资格去心疼他呢?
谭千令也笑了笑,笑意极浅,仿佛只是在动动嘴角,她放开了他的手,淡淡说道:“陛下是一国之君,不该把我这么个小人物放在心上,更不该把时间花在不值得的事上。”
“你有你的治国之道,我有我的落身之义,只是两条路恰巧交织在了一起罢了,终究是殊途。”
“好一个殊途,八年不及这一句君臣……那何不殊途同归。”南宫珏玉立一旁,墨眸深邃无波。
“南大将军将召归皇城,礼部应着手安排迎接事宜了。”他平静地说道。
“南廷尹……南太傅?”谭千令低声道了一句,又下意识看向了南宫珏。
“看来你还记得他啊。”
“……”
怎么听着狗皇帝语气怪怪的……带着点火药味?
难道就只允许她记得他一个人,不准有别的其他记忆嘛,狗皇帝可真够霸道的。
“臣记得他是昔日的皇塾太傅。”谭千令道。
“头还痛么。”
“嗯?”对于南宫珏突然一转话锋,谭千令反应未及,“臣的头不痛了。”
“看来,爱卿的病还未好全,这迎接事宜就交给其他人吧。”
“???”
“不是,陛下,臣真的好了。陛下刚也看到了……所以还是交于微臣吧,正巧臣与南大将军熟识,想来迎军之事会更为便宜。”
“朕不准便是不准,爱卿有异议?”南宫珏直接了当地抛来一句,把谭千令噎得无以回应。
“臣不敢。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臣无敢置喙。”
“那便安安分分筹备春日大典。”
“是。”
好你个狗皇帝,要我去的是你,不要我去的也是你。
南廷尹此人,她是必会去接触的,不说人情关系方面,单是他与当年之事的联系上,都是她定要去了解的。
至于南宫珏在顾虑什么……
她不想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