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千令抱起一叠公文往木几放去,忽然有一张公文从堆顶滑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她赶忙俯身拾起公文,轻轻拍了拍底面,重新将其放回公文堆上。
“谭兄,”裴右卿走了过来,轻轻抖了抖袖子,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有件东西给你。”
谭千令颇不自在地挪动了几步,稍稍与他拉开了距离,只道:“何物?”
“你猜。”裴右卿轻轻一挑眉,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裴兄有话直说,何故猜来猜去的。若是令妹所赠之物,便替我归还吧。”谭千令淡淡说道,“下官受之无由。”
说完,她拱了拱手,便转身去整理公文。
“谭兄,你这话说的。家妹这不是仰慕你嘛,人家一点心意,便收下吧。”裴右卿也不气馁,从袖中掏出一个绣工精良的荷包,转手便要塞给她。
“裴兄,你我二人共事已久,又事关令妹,有些话我便不掖着了。”谭千令看着他,语气平和而坚定道:
“情之一字,本就你情我愿,若是单一方所系真情,另一方却不以真心,到头来换来的便是伤害,我不想平白伤了令妹的心……还望裴兄明白,有些事,勉强不来。令妹那边,裴兄好生劝一劝……尽量让她少些心伤才好……”
裴右卿被她这么一说,也跟着恍惚了几下,顿时有些羞愧难当。
看来以后还是少劝谭兄去喝花酒罢,觉着良心上过不去了……
“谭兄用心良苦,我……定会好生劝上几句的。”裴右卿尴尬地笑了笑,默默将荷包收回袖中,故作镇定地咳了一声,还是不禁多问了一句,“当真不可?”
“裴兄……”谭千令再次看了过去,眼里是出奇的认真。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谭兄办公了。”裴右卿被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弄得有些无所适从,眸中闪过一丝无奈,转而说道。
“好。”谭千令微微颔首,嘱托道:“那便劳烦裴兄帮忙注意一下,南大将军回皇城后的落脚之处了,择日重谢。”
“举手之劳罢了,谭兄不必多礼。”裴右卿摆了摆手,说道。
二人又聊了几句接下来几日的事宜,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处了。
待裴右卿走后不久,谭千令便于桌前坐下,目光不经意地看向那堆公文,遂聚焦在了方才掉落的公文上,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她拿过公文,打开来看,神色旋即便严肃了起来。
北朝皇帝要派遣使臣前来观礼?
思及至此,谭千令便有些坐不住了,拿着公文便朝主部去了。
谭千令在离白尚书不远处止步,呈出公文,请示道:“大人,外邦使臣前来观礼,我们礼部可需具体筹备些什么?”
“按照历朝典制即可,无须再额外添置。”白尚书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对谭千令道。
“春日大典之后,想必便要着手宴宾之事了吧?”
“此次情况特殊,今日你便进宫一趟,了解清楚明细再做打算。”白尚书说着,从一旁的书架上方取下了一枚令牌,递给谭千令,“到时候你凭此令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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