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域,难道官府会明令禁止捕捞鱼虾吗?”柳慕远甚感诧异。
阮小五愤然应道:“哼,什么官府胆敢禁止捕鱼捞虾,即便是那活阎王也无权管辖!”
“既然没有官府出面制止,你们又为何绝不再前往呢?”柳慕远越发好奇。
阮小五解释道:“只因这梁山泊近来出现了一群强人,他们霸占了湖泊,不许任何人在此打鱼。”
话音未落,阮小七紧接着补充道:“如今湖泊已被这伙豪强势力占据,我们根本无法进行捕捞作业。”
柳慕远佯装出惊愕的模样,说道:“下官对此事确实一无所知,此前从未听闻过有这般情况。”
阮小二道:“那伙强人,为头的是个秀才,落科举子,唤做白衣秀士王伦,第二个叫做摸着天杜迁,第三个叫做云里金刚宋万,以下有个旱地忽律朱贵,见在李家道口开酒店,专一探听事情。
这几个贼男女聚集了五七百人,打家劫舍,抢掳来往客人。
我们有一年多不去那里打鱼,如今泊子里把住了,绝了我们的衣饭,因此一言难尽!”
柳慕远嘴角一撇,不屑地道:“哼,那些家伙可就逍遥自在了。”
阮小五也感叹道:“他们什么都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府也不怕。按秤分金银,穿着和别人不一样的绫罗绸缎,整坛喝酒,大口吃肉,怎么能不快乐呢!
而我们兄弟三人空有一身本领,怎么才能像他们那样呢?”
阮小七接着又说:“人活一辈子,草木只生长一个秋天。我们只管打渔谋生,如果能学到他们一点皮毛,过上一天这样的日子也好啊。”
柳慕远半开玩笑地说:“咱们都是老实人,照我的浅见,如果你们觉得打鱼没什么收获,不如也去那里凑个数倒是不错的选择。”
阮小二回答道:“相公您不知道,我们兄弟几个已经商量过好几次,想要去入伙。
但听说那个白衣秀才王伦的手下人都说他心胸狭窄,不会轻易收留别人。所以我们兄弟们看到这种情况,全都心灰意冷了。”
阮小七则说:“如果他们像相公您这样大方,喜欢我们兄弟几个就好了。”
阮小五道:“那王伦若得似相公这般情分时,我们也去了多时,不到今日。我弟兄三个便替他死也甘心!”
果然正邪只在一念之间。
柳慕远见这三兄弟颇有点意思了,便向他们介绍起身边的吕方,说道:“如今我这里正值用人之际,这位吕都头,不久前还是一位占山为王的好汉呢。”
吕方心领神会,立刻将自己的经历说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仿佛他就是那个接受招安后飞黄腾达的典范一般。
三兄弟听得目瞪口呆,两眼放光,阮小五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直白地表白道:“我也经常这样想:咱们兄弟三人的本事,又不比别人差,可就是没人赏识我们。”
柳慕远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问道:“假如真有赏识你们的人,你们会愿意跟随吗?”
阮小七迫不及待地接口道:“若是有人独具慧眼,能够发挥我们的才能,那我们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只能享受一天这样的日子,便是死了也甘心啊。”
“那些贼寇既然不肯收留你们,何不来跟着我干呢?”柳慕远见时机成熟,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到我这儿来当个一呼百应的头领,光耀门楣,总比上山当强盗要强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