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发言,陶博士是副山长,也得发言,穗夫人……”
程弯弯忙道:“我只是夫子而已,做个自我介绍就好了吧?”
“那不行。”秦王摇头,“穗夫人和皇嫂创办的女子学堂在京城引发了女子蒙学的潮流,京中许多贵女都大有长进,再一个,穗夫人的儿子可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怎么样都该跟大家讲一讲成才之道。”
陶博士点头:“是该如此。”
其余的大儒夫子们也赶紧点头,他们太想知道穗夫人是怎么教儿子的了,怎么人家的孩子就这么优秀呢。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之中,程弯弯只好答应下来。
一群夫子进书房去商议接下来的开学典礼各自说些什么……
而这时候,学生们也一个一个报道了。
首先来的就是那十多名秀才,都不是新晋秀才,属于考了两三次以上的老秀才,因为科举无门,所以才来秦王这里碰碰运气。
紧接着,是唯一的举人彭望,说实话,他心里很没底,很害怕这一年荒废。
最后,才是那些身份高贵的二世祖们。
一辆辆奢华的马车停在大学堂门口,二世祖们踩着小厮的后背从马上跳下来,他们穿着精美的衣服,摇着纸扇,一个个不像是来求学,倒像是出游来了。
“庞兄,昨儿还准备找你去赛马呢。”一个二十出头的公子哥儿走向庞大学士的三儿子庞杰,“去了你府上,你娘说你在读书,庞兄什么时候这么刻苦了?”
庞杰摸了摸还在疼的臀部,撇了撇嘴,他读个屁的书,那会儿正被亲娘打的嗷嗷叫,就因为他不肯来上学,亲娘顿时翻脸,让小厮按住他,打了他二十大板……今儿一大早,他还在睡觉,就被亲娘从床上拎起来,让他必须准时来学堂,否则,再给他三十个板子。
他觉得自己真的命太苦了。
他大哥用了他们庞家唯一一个推举入仕的名额,二哥继承了老爹的聪明才智,不费吹灰之力考上了进士,到了他这里,既没有聪明才智,也没有推举名额,于是老爹老娘天天盯着他读书,让他靠自己入朝为官……
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凭啥他就这么倒霉,他不服!
可不服有什么办法,还是得乖乖来这里上课。
“庞兄,我们是难兄难弟啊。”
那个二十出头的公子哥是功臣淮南侯的后代,因祖上立了大功,三代可免考入朝为官,正好到他这一代没了祖上荫蔽,只能哭唧唧从会试开始考,可他不是读书的料子,已经考了三次了,还是没考上,这不,他爹娘一听说秦王这个学堂有举荐为官的名额,立马抽鞭子让他来了。
其余一同前来的二世祖们,差不多都是这样这样类似的原因,因此而聚集在了这里,一个个都是苦瓜脸。
“我说你们垂头丧气干什么?”庞杰哼了一声,“别忘了,这学堂是秦王殿下创立的,秦王是什么人,京城出了名的纨绔王爷,一位纨绔王爷开办学堂,说不定就是教我们怎么吃、怎么喝、怎么玩乐呢。”
淮南侯后代李健道:“昨儿秦王还在楚馆里寻欢作乐,今儿开学应该是跟我们讲一讲这楚馆有没有什么新玩意儿。”
这么一说,在场的二世祖们都兴奋起来,立即往学堂里走。
彭望的眉头微微蹙起,他也听说过秦王的名声,还以为秦王已经变好了,怎么还如此这般……他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选择?
另外十多个秀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怯意。
要这里真是教人吃喝玩乐的地方,那他们这些寒门,岂不是要沦为这些二世祖们的跟班小厮?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