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待香儿出了门,将门带上,那冯三凑过身子,在王宜对面坐下,伸长脖颈,低声对王宜道:“兄弟,你可知道哥哥这几日去做什么了?”
“你做甚事,我怎的知晓?”王宜见冯三如此说,有些好奇,但仍不忿回道。
“呵呵,咳咳。”那冯三拿着势子,要说不说的。王宜见状怒道:“要说便说,休要做张做势。”
“我这几日正是帮兄弟你去做点事儿。”冯三说至此,顿一顿,拿眼去撩王宜:“嘶`````·只是这事儿有些难办。”
“我有甚事要你去做?”王宜口直,也未多想,接口道。
“呵呵,那兄弟你说,你近日却是为何事烦心?”冯三不答王宜,却是反问道。
王宜听得此言一愣,抬头盯着冯三看了半晌道:“你莫要胡来,我父与他同县为官,虽有不睦,却无大恨。我与周奇同学,平日里也无瓜葛,我院试不第,怪不得他人。”
“嘿嘿,兄弟如此说,却是我冯三多管闲事,坏了你等情谊了。”冯三冷冷一笑,面带嘲讽,接口道:“就算你与他无仇无怨,他父子自来山源县,犹如你父子对头克星,处处高你父子一头,原这山源县县令就该是姑父的,山源县学子之中,兄弟你更是当仁不让,现如今,你父子二人处处受制,矮他一头,若是兄弟你咽得下这口气,就当哥哥我多事罢了。”冯三说着,拿眼偷偷瞧看王宜,见王宜脸上阴晴不定,遂拿话激他。
那冯三说完,随手拿起案上茶盅,也不管刚刚是谁所用,端起来,将一杯凉茶灌入口中,更不拿眼去看王宜。王宜听罢冯三所言,默然无语,静静坐了盏茶功夫,长叹一声:“你该当如何做?”王宜也不拿眼去看冯三,缓缓问道,未待冯三答话,接道:“只是要有分寸,莫要太生事端。”
冯三见王宜静思良久,说出这番话来,心内一喜,略压一压心内兴奋之情,先给王宜斟了杯茶,接道:“我自省的,就是触一触他霉头,给他添些堵。”
“那就好。”王宜端起茶水,皱着眉头道。见冯三未搭话儿,又接道:“你当如何做?”
“兄弟放心,我已命人打问清楚,那周县令家原离此不远,家中止有周奇一子,周县令也无兄弟,族内人丁不旺,这周县令身边师爷赵权精于书画,平日里周奇也唤他声‘老师’,只这赵权却有一结义兄长,正是那新任捕头李壮,原是个边军,不过,那厮失了一臂,是个残废,怕是这师爷走了周县令的门路才得着捕头一职,不足为惧。”这冯三倒是精细,将诸事打问清楚,为给王宜吃个定心丸,接道:“前几日这周奇却是返了家乡,这样也好,我们就拿这李壮入手,他家中还有一妹子,近日里常来县里,嘿嘿`````”说到此处,那冯三淫笑一声,听得王宜有些烦恶,不自禁的扭了下身子。只此时要他做事,不便斥责于他。那冯三笑罢接口道:“那李壮自回家来,也带些钱财,原本家中也有些薄田,我前几日拜望姑姑,本想告知姑姑近日想置办些田亩,不如···````”王宜虽是心地纯良,少不更事,也知他本性,哼声道:“你家中赁多田地,还要贪占他人,莫要多生事端。”话虽如此,语气却是势弱。冯三街面上厮混久了,多是奸猾,听出王宜言不由衷,连连应道:“我自晓得,绝不多生事端。”
王宜听罢,叹一口气,起身掸了掸衣襟,径往门外走去:“我们出去走走,这几日在家中,有些闷了。”那冯三听了,暗自一笑,欢欢喜喜急急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