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想罢,他当即朝克善伸手,柔声开口:“大臣们都上表了各自的意见,端郡王本人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小东西,朕在这朝堂之上就给你一个替自己申辩的机会,你向来辩才无碍,定会让这些不知所谓的人闭嘴,也替自己这亲王之位正正名。
只是,克善看上去年幼,内里的芯子却是个稳重自持的成年人,在不触及乾隆的底限时,私下里偶尔的肆意可以,在朝堂之上,他万万不会让乾隆为难。因此,他并没有舌战群臣替自己申辩的打算,那样反倒落了下乘,只略略上前几步,站在大殿中央拱手道:“启禀皇上,奴才只有一句话想说。”
话落,他停了停,抬眼向御座上的帝王看去。
不打算和这些庸人一般见识了吗?如此也好!乾隆挑眉,抬手示意,“郡王有话尽管道来。”
克善垂眸,缓缓的,一字一句,发音清晰的道:“回皇上,奴才只想说:这端重亲王之位,奴才坐的心安理得,受之无愧!”
短短一句话,对朝堂上的群臣来说是何其的震撼!?大清开国以来,还从没有人能当朝这样肯定自己的才能和地位。端郡王此人,果然够强势,够自信,够狂傲!今日一见方知,那当世鬼才的传言,不但没有夸大,反倒言之不尽,加之他老辣的手段和卓绝的能力,位列亲王,果然如先前刘统勋等人说的——实至名归!
一时间,朝中窃窃私语,人人侧目,端郡王俨然成了众人瞩目和谈论的焦点。
连刘统勋等人都眼含惊异的朝他看去,再次在心中庆幸自己今日没有站错边。这个少年强势自信到这等地步,他日鱼化成龙,一飞冲天之日不远矣!不不不,如今人已位列亲王,四爪团龙朝服上身,已是真正的一飞冲天了!
克善身后的十二眼神炽热的紧紧盯着他欣长的背影,双手握拳,指尖深深陷入掌中,犹不觉得疼痛。眼前这人的凛然傲气,强势自信是何等的耀人眼目!何等的震撼人心!这正是他心中最深最大的想往!何时,他也能如克善这般,凌然于众人,傲然于世?心中有某种滚烫的欲·望突然破壳,喷涌而出,十二抬眼匆匆扫过那明黄色的座椅,垂眸勾唇一笑。
乾隆也被克善的话弄的呆怔了几秒。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朝堂之上,众臣面前,这少年就这样大胆直白,无遮无掩的肯定了自己,亦肯定了他的决议,这份魄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端的是令人始料不及,偏又觉得自然无比!
是的,唯有座下这风华绝世的少年才配的上他的爱恋,才配与他站在一起!一生中能遇上这样一个人,他何其有幸?
乾隆越想越喜不自胜,忽而抚掌朗笑,连声叫好。笑声在殿中来回震荡,久久不见停息,令人闻之便能体会到他深深的愉悦。
不用多余的言语,众臣对帝王的态度已经心领神会,看向观保等人时,眼中满含怜悯。
永a和永头又低了低,极力掩藏自己惨白的面色。
乾隆笑完,敛容,正声说道:“如此,朕宣布,十二阿哥,端郡王即日起分别擢升为纯郡王和端重亲王,半月后举行册封典礼,着礼部加紧筹办,不得延误!另,纯郡王户部参政,总领稽查镶黄旗旗务;端重亲王六部参政,兼领都察院左都御史之职。原左都御史勒弥森的致仕奏折,朕今日允了!”
这个旨意一宣示出来,众臣的耳尖又动了动。六部参政?何意?像成年领差的皇子阿哥们那样在六部轮值吗?这恩宠忒大了!都察院左都御史?那岂不是观保等人的直属上司?皇上这旨意下的……很玄妙啊!
原左都御史勒弥森听旨后连忙出列谢恩,站在他身后的观保身子颤了颤,牙关紧咬,心知自己今后的日子肯定难过了。想到自己暗地里做下的那些阴·私,和四阿哥等人的权权勾结,他心底隐隐发寒。
乾隆温声叫起勒弥森,再次询问众臣可还有事启奏。众臣默,乾隆看向吴书来,吴书来打了个千儿,扬起嗓子,高声宣布退朝。
群臣齐齐下跪,送行帝王,待帝王远去方才起身,三三两两的离开大殿。
克善和十二相携站在一处,被群臣团团围住,连声道贺。
两人一一谢过,频频微笑颔首,礼数周全,态度谦和,立时又收获好感无数。
瞥见观保狼狈退走的身影,克善排开身边众臣,直直向他走去,朗声叫道:“观保大人请留步。”
观保背影一僵,极想当做没有听见或就地挖个洞钻下去。
“端重亲王叫住下官,不知有何指教?”他回身行礼,脸上带笑,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克善回以一笑,摆手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本王年幼,资历尚浅,劳烦观保大人日后多加照拂。”
年幼?资历浅?这是拿他方才朝堂上的反对之言说事呢!这‘照拂’二字,怎么听怎么}人!观保心惊肉跳,简直想给端重亲王当场跪下认错,但到底碍于脸面,只能苦哈哈的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而后佝偻着身子仓惶告退。
负手,面无表情,眸色深沉的盯着观保踉跄步下台阶的背影,端重亲王回头,对不远处围观的众臣们冁然一笑。
围观众臣的表情立时僵住,勉力维持着自然的步态,速速退散。哎哟喂!这眼神,这气场,忒}人了!简直是笑面罗刹啊!赶紧走远点,切莫被误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