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晏晏松开抓住他的手,翘起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拉钩了,同我拉钩若要反悔,就是天雷伺候。”
祁欢露出对天雷不屑的表情,但还是伸出小指勾住她细柔的小指,说道,“好,有何不敢?。”
“一言为定!”晏晏轻笑一声,伸手一拉他,竟然同他一起跪在了路边。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谢皇后的仪仗,刚刚好过来,宫灯阵列排开,恰好照在两人身上。
谢皇后是祁高帜的原配皇后,她高傲的微微仰头,端坐于凤辇之上。
她的额头很高,因着长久蹙眉,眉心中间有着一个隐隐的“川”字,眉眼大而粗犷,一见便是欲念很深的面相,祁氏皇族大抵都是高大挺拔,肤白貌美,谢氏的容色与自己的丈夫相比,毫不出彩,可她却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胸中带着数十年如一日养成的深渊似的城府,掌握着后宫绝对的权利。
祁欢只瞄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皮,疯狂压制着眼中的恨意,而皇后的车辇也不偏不倚,刚好停在了他们俩的身边。
皇后缓缓下辇,她身着朱红色凤纹礼服,头戴龙凤花钗冠,上缀大小花二十四株,与皇帝天平冠的旒数相同,威风八面,可见一斑。
“你怎敢跑到这儿来?”皇后的声线长而缓慢,充满着威压,祁欢闭上眼,只觉得大势已去,他袖中的刀光一闪,就想要最后一搏,只要将她拽到火器处,也算不亏!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娘娘怎么还追了来?臣女这就回去了!”
他身旁的女子,正满含笑意的抬头,语气中充满了娇憨,“劳累了娘娘,是晏晏的不是!”
皇后竟难得的笑了笑,因为不常笑,而显得有些不自然,“你这丫头,满肚子的鬼心眼儿,不好好看烟花,竟跑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万一磕了碰了,你父亲岂不要责怪哀家?胡闹!”
“我爹爹哪里敢责怪娘娘?左不过是要嚷嚷着打断晏晏的腿罢了!”女孩子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来。“届时只怕娘娘心疼,他又打不成!”
“你这个猴儿!贫嘴的很!”皇后身边的掌事女官佐秋连忙将晏晏扶了起来。
“大小姐顽皮,倒叫娘娘好找!”她笑盈盈的看着晏晏说道,下一秒却犀利的落在了祁欢身上,狐疑道,“你是何人?这梨园何时也安排了内监?”
佐秋这一问,谢皇后的脸也转了过来,眼神漫漫的扫过祁欢。
祁欢只觉得呼吸一滞,谁知晏晏笑呵呵的从身上掏出了一只漂亮的夜明珠,在黯淡的梨园中散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令谢皇后也不由得微微惊叹,“好生别致的珠子!”
“娘娘,我母亲一定要臣女亲手交给娘娘,母亲说,宫中的路阴霾漫漫,娘娘走的很辛苦,便希望这夜明珠时时照亮娘娘脚下之路。”
皇后接过珠子,挑了挑眉,表情倒是和软了许多,道,“到底是自家嫂嫂知疼知热。”
“所以,娘娘倒该赏赐这小内监!”晏晏甜甜道,手指指着夜明珠道,“都是晏晏的不是,今日下午贪玩走到梨园,竟将这样贵重的宝物丢了,晚宴时分方才发现,晏晏便亲自来寻,可夜晚不辨方向,多亏了遇到这小内监,才总算找到了这宝贝,不然晏晏这两条腿只怕父亲和母亲,要一人打断一只了!”
这一番话也哄得皇后笑出了声,不疑有他,大袖一挥竟然真的赏赐了祁欢,随后拉着晏晏一同上了凤辇,“你太子哥哥一会也到哀家宫里,你们许久不见,多说说话儿。”
皇后的仪仗逶迤前行,晏晏回头看了一眼,却刚好对上祁欢投来的目光,两下一碰,祁欢如同被烫了一般低下头,晏晏则轻笑一声,回过头去。
皇后临走时吩咐,留几盏灯挂在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