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了句:“你这搁哪呢?这是...曾远崇?”
“还有我啊我靠。”杨辉也跑了过去,看着视频里有些发愣的男人:“这么些日子你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啊...啊?”
伦敦。
邻桌的客人有些诧异的看向坐在那的陆喻,男人赶忙带上了耳机。
“你们吃饭呢?”他想解释点什么,可又停下了,只是笑着说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没人知道从西安到伦敦,陆喻经历了多少。
当他想对过去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说一句好久不见。
“什么时候回来?”杨辉问道。
“快了。”他轻轻说道:“应该快了。”
“回来必锤你。”
“这...倒也不必?”
今天的风似乎力气大了些,扯着陆喻的衣角好像要扯回过去,可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他看着那些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庞。
“各位,保重啊。”陆喻在最后说道,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这家伙挂了?”
“他跑的好快。”
“卧槽,这byd。”
程缨叹了口气:“他一直都这样。”
只有她明白,陆喻这么些年吃了多少苦头。
从中文写作转化到英文,好比一切从小学开始,光是语言关这块,就几乎让陆喻吐血了。
截然不同的文化,截然不同的生活,别人的目光,这些年陆喻真的经历的比他们想象要多的太多。
疏远,并不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
他曾经这么说过,如果要开始未来,先要斩断过去。
她那时候觉得他这么做并不对,但她今天觉得很欣慰。
从他眼神里的慌乱她看出来,他并没有完全斩断。
女孩喝着柠檬水,看着议论纷纷的人们。
手机再次震动,还是他的消息。
“吓死我了。”
“你怎么跑机构去了?”
“我给你看鸽子,它跟我关系超级好。”
然后就是男人的自拍照,鸽子站在他的肩头。
程缨笑着回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衣服上放了玉米粒然后用脑袋挡住。老把戏了。”
过了这么久,他还没变,至少在她面前。
他依然是那个陆喻,那个有时会犯病的男孩,那个自诩为聪明的傻子的男人。
外面白雪皑皑,屋内温暖如春。
酒足饭饱之后是人们彼此的插科打诨。
程缨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些过去的人。
过去没那么远,就像她坐在课堂上,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好像自己还在台下,兢兢业业的学着专业课,偶尔也会畅想未来。
再见时大家都已经是不同的模样。
但有些人,是没变的。
或者说,对彼此没有变。
比如她,比如陆喻。
...
男人小心翼翼的把玉米夹在指缝里,然后找好角度,把手伸了出去。
看着一只鸽子跳到自己手上,他找好了角度,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在远方的姑娘。
陆喻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次,应该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