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巧,分量怎如此沉重!
韩鹤川点点头,看来没看错。他回身扫了眼李掌事,扫见了他额上汗水,“她很重?”李掌事已到中年,腿脚本就不便,体力自是不如壮年人···唉,不该带着这女人给李掌事添堵的。
李掌事垂首,只笑不答,举动说明了一切。
韩鹤川随即上前接过李掌事背上女人,李掌事一惊,“殿下万万不可!”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欢喜得很。看来他在殿下心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韩鹤川只觉手中猛然一重,如玉般的面容顷刻暗沉,冷声道,“还是你背着吧,本宫手疼。”
这女人太重了!
李掌事瞬间石化在原地,递出去的女人又重新回到了背上,他嘴角微微一抽,看着那抹离去的背影。
整顿一下身形,立即跟着韩鹤川回了居明阁偏殿。
万籁俱寂的夜晚,终是有难以入眠的人。
又是一个多事之夜。
阳翟城
王宫中,临斐殿屋檐上。
“上勾了、入网了、好戏要开场了···”
抑扬顿挫声打破了寂静,明明字字咬的沉重,听上去却又多了几分闲散。
公子泽义倾身于红砖绿瓦间,手臂抬起,便是烈酒入喉,他嘴角含着嗜血笑意,口中喃喃不断。
凉风吹走了他的醉意,却带不走他的忧愁。
一身墨衣景服的他似是与夜色融为了一体。那并不出众的面容透着耐人寻味的美感,细品之下,普通眸子中深藏着高于常人的睿厉。
神秘人高立于檐角弯上。其人身着黑色披风,捂得严实,令人看不清面容。
独立黑夜中的他犹似夜色邪神,凌然一股独步天下的孤寂,让人望尘莫及,又唯恐避之,矛盾之下又似乎合理。
凉风顽固,似想要一堵披风下的神秘,趁着那人不注意,偷偷撩起了一角···
晶莹剔透无一丝瑕疵的下巴展露在月色下,那人往下一扯黑帽,挡住了那瞬风华。
“金光闪现,她逃过一劫,还是那般聪明···”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儿自披风下传出,其中意味不知是感叹,还是叙旧。
公子泽义朗声大笑,手臂豪迈高抬,烈酒入喉,手指间猛然松开,酒坛顺势滚落在地,发出清脆响声。
他道,“这场猫捉老鼠的大戏,公子鹤川难道有赢的可能?一切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他身边的一切有利势力本宫都会连根拔起!不管是人,亦或是鬼!”
神秘男人闻言不语,身形微动。
“本宫定会让公子鹤川付出惨痛代价!”这声犹似冰窟,冷人发颤。
他眸中熠熠生辉,跳跃得是阴狠之光。
公子鹤川,宋国遗子,你这重身份藏得可真深啊,自认为聪明一世,却不知在本宫眼皮子底下蹦跶,像极了上不得台面的山野村父!
且好好看着,本宫如何将痛苦百倍施加在你身上。
这声似虚无缥缈的黑烟,几经迂转消匿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