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主。”胡髯大汉单膝跪道, “雷丹见过汗主。”
帐篷中,一身着貂皮大皮的男人盘膝坐在地毯上, 边擦拭着手中的大刀,边问道:“听过这几天发生了不少事?”
胡髯大汉雷丹点头:“是的。”
“起来吧, 给本汗说说看。”
“汗主离开营地不久,就有几个小贼潜入盐场偷盐……”雷丹徐徐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说出来,末了又说道,“后来属下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交出10个人来认罪,要么通过真炎之路。”
“他们选择了真炎之路?”
“正是,而且……而且还顺利通过了。”
汗主饶有兴趣道:“想不到竟有人能通过真炎之路?那人是谁?”
“便是传闻中佛徒行者。”
汗主擦刀的动作一顿, 皱了皱眉:“佛徒行者?他竟然到了这里?”
雷丹好奇问:“汗主认识他?”
汗主没有回答, 反问道:“他是何模样?”
“容貌俊秀,短发凤眼,气度不俗。”
“看来没错。”汗主将大刀放在桌案上,喃喃道, “确实是他。”
“他是谁?”
“巫越座下, 六上卿之一,墨君浮图。”
雷丹惊道:“巫越!”
汗主冷笑:“看来此事难以善了。”
此时,在宛祗族的部落里,墨非正欣喜于孤鹤的到来,忙叫孤鹤叙说这一年多的近况。
这么久了,她终于见到了第一个以前亲近的朋友。
孤鹤却没有以往的洒脱,他看着墨非被包裹得像粽子的双足, 沉着脸道:“浮图受苦了。”
他早听说了真炎之路的事情,很难想象单薄的浮图竟然敢挑战那样的酷刑,只为一些萍水相逢、无关紧要的人。
墨非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不在意道:“已经无大碍了,孤鹤不用担心。”
“怎样叫‘无大碍’!”宝尊刚好捧着一碗汤药过来,忿忿道,“先生你可知这样的重伤,很可能留下残疾!”
孤鹤脸色一变,墨非忙道:“以宝尊的医术,我不担心。”
宝尊火冒三丈,将汤药交给予初,狠声道:“宝尊的医术并无先生想象中那么好,即使用最好的药,也难以保障先生日后行走无常。”
墨非心中也有些担心,不过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孤鹤看向宝尊,询问道:“宝尊大夫,治疗浮图的伤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宝尊叹道:“目前部落众人正在全力搜集药草,我会配制最好的伤药,之后如何就看先生自己的恢复力了。”
孤鹤又对墨非说:“浮图,你不是有上好的伤药吗?”
墨非道:“以前就剩下不多,在旅途中,早用完了。”
看宝尊和孤鹤两人脸色不渝的样子,墨非又说:“这个就不提了,我先喝药,孤鹤给我讲讲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吧。你如何找到我的?莨缃裥问迫绾危恐鞴珊茫俊
孤鹤眼神暗了暗,随意坐在草地上,徐徐讲叙起自己为追寻浮图所经历的事情。
他从中都到莨叱牵终纷竭州,后又追到庆国,屡屡失之交臂,直到听闻浮图掉下山崖……孤鹤心力交瘁,几乎绝望,却没有停下脚步,依然顺着河道开始寻找。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浮图之名通过行商慢慢传播,他们或许不知道他们口中的行者便是莨锨洌行娜艘惶闳啡衔抟伞
于是孤鹤根据行商提供的信息,快马加鞭前往此地,果然在这草原与浮图相遇,因为他本身就在这条路线上寻找,故比任何人都早到一步。
可是当他来到时,听到的是人们的称道崇敬,见到的却是重伤难愈的他。
身为护从,他太失职了。
孤鹤自责难受,墨非却是十分感动,她无法想象有人会为了寻找她,不惜踏遍千山万水。
她何其之幸,能拥有这样的朋友,尽管孤鹤可能不止将她当作朋友……
“浮图,孤鹤今后要寸步不离地跟随在你身边。”
“孤鹤,谢谢你,我……”实在不值得你如此付出,因为她什么回报也给不了。
“浮图不用觉得歉疚,这是孤鹤的选择,无怨无悔。”
墨非喟叹。
之后,她又从孤鹤口中得知了巫越的近况。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快速地向景国出兵,与庆国一起侵吞景国的土地。景国或许不是对手,可是萸炝焦苡幸惶旎岫瘫嘟唬杂谄苜淼募颇保墒腔淠缟睢2还自接涤兄诙嘞褪浚Ω貌挥锰p摹
看着孤鹤,墨非有种预感,巫越恐怕快来了……
当夜,宛祗族为墨非等人举办了篝火晚会,与会的还有其他部落的一些族人。
洗去一身纤尘的孤鹤恢复平日的风采,爽朗开怀,引得部落不少女子春心萌动。
予初小声道:“孤鹤大人原来竟是如此跳脱之人?”白天见到时,还以为是个颓废落寞的流浪武士呢。
“正是。若被他看上眼,他便会表现出十足的热情,估计部落里的少女皆难逃魔掌。”
墨非心中暗笑。
予初炯炯有神地望着墨非道:“先生,为何予初觉得孤鹤大人对你最热情?”
“……”
“浮图,大家都在载歌载舞,你一个人在这里岂不孤单?”孤鹤兴致高昂地走过来道,“要不要某抱着你去参加活动?”
墨非忙摇手:“不用了,不用了。”
“你呀,就是太拘束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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