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家里还不像现在窘迫,连给丫头做衣服的钱也要节省。奶奶那会儿年轻漂亮,老爷又正觉得新鲜,给的家用也多,现在都是那个府里的管家按月给拨钱,自是能少则少,从没有多的时候。
想到此,碧玉也不免心生感慨。
主仆两个在那儿回忆当年,刘晖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端端正正地坐好,让五丫给磨墨,准备练字,他新接手这具身体,要多用用,才能灵活。才写了几个,刘晖就震惊的囧在当场,不是他写的字有多好,而是这字体他太认识了,不就是电脑上的那个华文行楷吗?刘晖手松了松,果然这字也松散许多,不那么好看了
。看来穿来也不是
没有好处,起码这字不用狠练了。只要现在把好看的字写得差些,就能糊弄
住这些人了。起码叫人知道他写字也是循序渐进的。
五丫不可思议地去了,她不识字,但也看得出少爷现在写字比以前漂亮很多,再说,少爷知道自己练字,就已经很不得了。
没坐一会儿,就听见门外有人骂骂咧咧地冲进屋。
五丫吓了一跳,见是孙妈妈,这才皱眉道:“妈妈安静些,没见哥儿在练字?”
“他练字?他能练出什么来?以为自己是阳哥儿不成?”孙妈妈一巴掌扇开五丫,气喘吁吁地闯进门。脸色铁青,双目赤红,一头汗水还没擦,现在一见刘晖,就跳脚大骂,“喂了你三年,你长大了到来作践你妈妈,你个不孝子,看老天爷会不会收了你去……”
五丫见她越说越过分,竟然编排起主子来,吓得双腿发抖。
刘晖砰地一声,砸在桌子上,高声厉喝:“够了!你既然不愿意在家里呆,便回家去守着你丈夫儿子度日,我不留你。”
孙妈妈顿时一愣,脸色发黑,实在没想到晖哥儿居然敢赶自己,以前她就是说要走,哥儿都担心的不行,非要留她不可。
“你,你莫不是魔怔了?”话一出口,孙妈妈一脑袋冷汗。又想,今天自己莫不是也魔怔了,过去她可从来没有在屋子里大吵大闹过,都是暗地里磋磨这小子,怎么今天就是沉不住气?
刘晖看也不看,转头就道:“五丫,你送孙妈妈出去,记得,别让她带走咱们家里的东西。”
孙妈妈当然不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嚎。也是刘晖没想周全,这打发人,你不寻几个力气大的下人帮衬,就指着个小丫头,难道还能办得好了?她这一哭闹,外面几个粗使丫头也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刘晖有些心虚地笑了笑,以前都是在书里看到奴大欺主这几个字,现在这事用在自个儿身上,果然不大好受。不过事情既然开始了,也只能硬来。环顾四周,也没什么得用的人,只好自己上了。好在二魂合一,反补自身,倒是让身体有了些力气。径直走过去,一把拽起孙妈妈的胳膊,愣是拖着她出门,五丫和外面的女使都吓坏了,孙妈妈也吓了一跳,还想说什么,刘晖眼睛一眯,扑天而来的气势,压得她浑身乱颤。这也是他穿过来自然而然领悟的法门,其实就像本能,下意识能用出来。也许也算个金手指?
“你的卖身契,母亲已经给了我,你要是老实便罢,看在你奶过我的份上,我让你家去和你丈夫团员,要是你再闹,我便把你卖到前街老郑手里,且看看你会如何。”
他的声音虽然阴测测的,但半大小孩的童音倒底稚嫩些,虽然话是很吓人,但实在听起来好笑。旁边一些角落里偷偷看热闹的下人粗使婆子什么的,都在暗暗发笑。实在是刘晖太幼稚了些。唯有孙妈妈直面压力,被吓得浑身僵硬,一句话也说不出。
其实,刘晖平日很尊重女性,无论这个女人是老是少,他都不会恶言相向,谁让他自小就由一个奶奶抚养成人,偏偏他的奶奶还特别相信因果报应,从小就教他一心向善,连脚落地的时候也要小心,不要随意踩死蚂蚁。
也就是现在,才穿越过来,心绪实在烦闷,情绪也变得出奇的大,真真有点小儿的心性。也许是二魂合一还不大彻底,终是影响了情绪。刘晖平和的内里,倒是露出暴虐来。当然,这也跟孙妈妈跟原主时间太长有些关系。毕竟身边放任一个相处十几年,了解主子比亲妈都多的奶娘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必须快刀斩乱麻,与其一点点儿改善自己,刘晖还不如委屈别人。反正这个奶娘对原身也不太好,正好省事了。
孙妈妈就这么让她推出门去,连哭求要带走自己的东西,刘晖也只是转头让五丫去收拾一下,弄了个包袱,包上几件衣服给她。
她平日管着刘晖的月钱,没少贪污,都藏在床底下,连家里都没敢给,就怕他丈夫拿的钱太多,背着她弄出事儿来。没想到,这一下子全没了,孙妈妈忍不住失声痛哭,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奈何她平日做人太过分,在家里除了花媚娘以外,周围的人谁不知道她的脾性,竟没有一个同情,只有幸灾乐祸。
旁边的庄户还笑了几句,说这主家终于硬气一回,这种背主的老奴,早该赶走。
花媚娘听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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