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家的子弟,只要一天披着这张皮,刘启阳的举动就绝对不会很过分,哪怕他不喜欢,甚至‘恨’自己也一样,他这样的人,可不是那种为了自己不爽,连损人损己的事儿也不吝于做的那类。
既然如此,关注他作甚!
只是刘启晖原来心中有些猜测,这会儿安亲王身份暴露,他自是明了,刘家的信息应该探查过了,只是,比他想象中来得慢。
安亲王其实也很郁闷,当时有人拦住刘启晖路的时候,他便在附近,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是想选最好,最容易让刘启晖欠下人情的时机。不曾想,眼前这少年比他想象中动作迅速‘威猛’,他还没回过神儿,热闹就大了。
一场赏雪宴,平平稳稳顺顺利利地过去,刘启晖颇为失望,明明看小说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挑衅主角,让主角现场作诗什么的,然后主角就一鸣惊人了。果然小说都是假的!可要是真的有人来挑衅,非让他赋诗一首,他就是作出来,恐怕也只能得一个中平的评价,那是自曝其短。
至于抄袭,他能抄一首两首,可一直抄下去,迟早有露馅的一天,若是到了关键时刻,也不是不能拿这一手来撑场面,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算什么关键时刻。
酒过三巡,无数文人雅士的诗情也散发过了,赏雪宴临近尾声。
一路跟着胡先生回家,刘启晖并没感觉自己已经成为名人。或许别人的消息没有太过灵通,他在状元楼的所作所为,怎么也要等一段时间才能传开。可刘知府很关注此事,毕竟安亲王露面,刘启阳也过去了。
刘启晖一回来,就见五丫扑过来给他看那些刘知府送来的赏赐。
一桌子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每个月的月例,还增加到十两银子,虽然不能与刘启阳的二十两比,却远超过其他人同龄兄弟姐妹的三两,而且这是面子,说明刘知府对他这个儿子十分看重。
五丫高兴的不行,虽然她家的少爷如今实在是不缺这点儿东西,这点儿银钱。
没过几日,刘启晖的大名果然在泉州传言开来,好些人嫉妒刘家,有了一个不俗的嫡长子也就罢了,居然连以前外室养的庶子,也比旁人家的纨绔子弟强,怎能不让人生气?
就是在家学里,刘启晖的身份也不像以前那般尴尬。
胡先生却拘着他,再不许他随意外出,功课要求重了好几倍,大约是担心若是他名次不好,让人笑话。
童生试的日子本就将近,乡试也没有几个月,刘启晖的时文还是写得干干巴巴,过了童生试自然没问题,童生什么的,对时文的要求不高,可要是想过乡试,还真必须加强才行。
整整两个月,刘启晖被胡先生压迫着,简直是头悬梁锥刺股一般地拼命努力用功。
胡先生找来历年的题目,又请他的同窗好友们分别出题目,只一件事儿,就是让刘启晖写时文,写完一群人批改,批得他体无完肤,然后改,然后再批,一直到能入眼为止。
其实这该怪刘启晖自己。
本来胡先生没这么上心,觉得他现在考举人也差不多,大不了名次差一点儿,并不影响大局,反正还不够格考进士,再拿出一两年来学习也来得及。
可刘启晖自己出了个大风头,还是胡先生带他去的,他那帮好友都知道刘启晖是他的学生,这下可好,要是名次不佳,岂不是很丢人?
偏偏刘启晖又不愿意拖两年再应试,胡先生只好想办法加强他的时文写作能力了,至于帖经,墨义之类,自从见识过刘启晖背书的能力之后,他就再没有担心过,只是要求他天天把各种避讳加强背诵,务必不能出一点儿差错。
忙得不知白天黑夜,还是安亲王驾临,才把他从胡先生的魔爪中救出。
安亲王谢过刘知府的招待,去书房找到刘启晖,见他一脸的迷糊,脸上不觉露出几分不可思议的苦笑——这人只要考得不是很坏,哪里有不中的道理,何苦如此拼命?
“刘公子,你莫不是忘记了,犬子还等着左神医治疗。”
刘启晖这才想起来,连忙向胡先生和刘知府请假。
既然是王爷来找,刘知府也没多问,听说王爷也想在断龙山建一个温泉庄子,给小世子养病用,就只交代了几句,不要惹是生非,尽心尽力办事,办完快点儿回来,便放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