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上收拾东西,若福来楼护卫有败迹,你带几人去后面取了油来放火示警!”
李狗剩大惊:“少爷,若是放火,可是大罪。且人家福来楼尽心尽力护持咱们,这,这般行事好吗?。”其实李狗剩还有一句未说,自古以来水火无情,这一条街店连店,家家都是木质结构。一旦烧起来,深夜中会死多少人?
刘启晖淡漠地看着他:“此楼烧了,再建就是。大不了多赔些银两。若外头那道士胜了,我活没活着还在两可之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呃……
“少爷,咱们可逃啊,现在就跑,往县衙跑!”
“嗤!”刘启晖冷笑一声:“你家少爷我只要想当官,今日就不能叫一贼道吓住。否则哪怕县尊解了围,难道日后传出刘启晖当年如何如何叫一个贼人吓住,深夜逃入县衙?”
李狗剩登时冷汗直流。看着自个手下终于老实听命,刘启晖又道:“一会你们若是点火,就大声喊已抢了福来楼的金银,放火以助师兄脱身。另,取了我带入京城部分的金银细软,掷于帐房,后宅等路口的地上。”
李狗剩倒吸一口凉气,敢情自家少爷放了火,还要拖着老道背黑锅。
此时,刘启晖向外观看,果然福来楼的人根本打不过那道士。也是,若真的武力上能干得过,何必还低三下四的向牛鼻子讲情,直接拿下多好。
也怪自己根本就没想过劫匪,贼人之事,否则造点□□,制些特殊渔网,何至于似今日这般被动?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刘启晖眼中闪烁不停,手指下意识想推推眼镜。可惜摸了空,在鼻梁上揉了揉。
忽然他眼神一凝,那外面二条人影,明显身着宽大衣袍的那个占上风。
“马上动手!”刘启晖低喝。
片刻,火光冲天,还伴随着一声声呐喊。
“师兄!可以走啦!”
“师兄!金银到手!”
“师兄快退,我们掩护!”
火光照得脸上一片金红,刘启晖眸中倒映着红色火焰。水火无情不是说说的,何况还是有准备的放火。福来楼不大的时间就被几处同时起的火焰烧了起来。此时,本来交战得难解难分的二人瞬间分开。中年汉子听到喊声气极大喝:“你们正一道居然敢放火!”
道士却有点吃惊,他的师弟们并不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可眼见着许多人四散外逃,这夜深人静的,如何看得见那些人脸。然而此事已闹大,再跟此处叛逆之辈打,怎么也不合适,还是先走为妙。身形转动间,人已出得福来楼。中年人倒想追,可自家都烧红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人先弄出来。
这个时候,在刘启晖的示意下,李狗剩一干人马却一手拎着铜盆,一手拎着长柄汤勺可着劲地敲:“走水啦!走水啦!”
刘启晖脱下外套,挽起袖子,随手拿过灯笼向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冲刚起来的君平安道:“表妹,你马上把咱们抢出来的东西和下人尽量带到西面,越是离此远就越好,那里位置最佳,狗剩和我留下,看能不能补救。”刘启晖刚交待完,整条街都沸腾起来。
李狗剩累得吐着舌头直喘粗气,他今晚最累,干的活却偏不好说。
许是声嘶力竭的喊声喊醒了大部分人。又有刘启晖当仁不让的组织着人手执桶盆等物救火,然而福来楼本是木质结构,且是百年老店,每日里客来客往,再怎样保养房屋,其基础还是老化得厉害。平时无事便罢,如今招了火灾,自然烧得飞快。
刘启晖指使人救火靠得近了些,就叫火烤得满头大汗,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火燎着些衣袍,虽叫人兜头就一盆水浇灭了,可灰尘和汗水混合在一处也分不清。总之,再不是那副贵公子的模样。还有些老百姓魂不守舍,还沉浸在失去家园的悲痛里。却叫反应过来的人一把推醒,塞个盆子在手。而刚从火海中逃出来的人,谁都没心情太挑剔,能活着就不错了。
另有一同街店主一直念叨阿弥陀佛:“大喜大利,观世音菩萨,老天爷开恩,千万要让大火停了吧。只要另烧下去,老夫一定一天三炷香,再也不偷看隔壁小寡妇洗澡……”
眼看此楼无力再救,刘启晖就指挥众人放弃这楼,着令众人多隔几家拆出一个防火带。这时县衙所属的救火队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