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孟夏对你的冲击就这么大吗?在我看来,你的挣扎很是愚蠢。”
“你懂什么!”苏幕遮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火了。
箫忘书却毫不退让:“你看,恼羞成怒了,证明我说对了,不是么?”
“闭嘴!”
箫忘书再次轻声叹了一口气,这才接着道:“其实哪有什么好挣扎的?一切不过凭心而已,你自己问问你的心,不要去找理由找借口,只是单纯地从心里去想,那个人就算变了,你真的可以一点也不在乎吗?”
苏幕遮闻言面色一变,却是没有说话。
“她如果死了,你真的不会伤心吗?”
“她如果恨你,你真的不会难过吗?”
“她如果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你真的不会觉得恐慌吗?”
箫忘书见苏幕遮瞳孔有些发散,知晓他又陷入了内心的挣扎中,不由得加快了语气,一连三问,将苏幕遮的情绪逼到了最高峰。
“住口!不要再说了。”
箫忘书却并没有听苏幕遮的话,只是语气轻飘飘地放上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忘了,你确实不会,毕竟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孟夏因为蛊毒痛苦,也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操控的时候绝望到无助。知道孟夏为了不被操控去伤害她在意的人,她做了什么吗?她恳求阿寻将她捆了起来,甚至不敢入睡,就怕自己一觉睡下去就会不自主的伤害到别人。”
“够了!”
“不够。苏幕遮你喜欢孟夏是吗?只是很可惜你这样的人不配喜欢她。”
听到这最后一句,苏幕遮本来就因为孟夏的话而动摇的内心,此时可谓是终于开始崩溃了:“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我不配,你就配了吗?”
“我为什么不配?”箫忘书却是极为自信地反问道。
这样的反问到时让苏幕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愣愣地望着箫忘书,半晌才冷笑一声:“就凭你?”
语气中的不屑和讽刺极为明显。
箫忘书却是一点都不在乎,仿佛根本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意思一般,淡淡道:“就凭我。尽心为她医治蛊毒,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处处为她着想,甚至可以为了救她舍弃自己的生命,比起你屡次伤害她,我自认为比你配的多。”
“你!”
“我说的全是实话,有哪里不对吗?”箫忘书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苏幕遮心被他扰的更乱了,他就需要这样的乱,只有他乱了,对他对孟夏对梁国才会有好处。
箫忘书正准备继续开口,可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石门再次被开启,韩非一脸淡然地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苏幕遮因为生气而起伏的胸口开口道:“你父皇去了,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苏幕遮这才生生忍下其他情绪开口道:“是。”
说完便离开了地下室,倒是韩非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幕遮离开的方向,随即又看向箫忘书道:“你不用再想了,苏幕遮不过是颗弃子了,用不上了。”
箫忘书闻言瞬间猜到了其中的关键,不由得面色大变。
“而你,很快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了,因为除了命令,其他的你都不会再去关心。”韩非慢慢地向着箫忘书走进,随即从袖子里取出三根金针,扎在了箫忘书的穴道之上。
箫忘书只觉得自己的感官好像在慢慢消失,他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自己将变成一个傀儡。
“咔。”骨头错落的声音响起。
但见韩非忽然伸出手生生地卸掉了箫忘书的下巴,随即冷冷道:“作为一个男人咬舌自尽有些不大好看吧。”
被卸掉下巴的箫忘书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韩非取出一只黑色的蛊虫,然后放到了他腹上的剑伤处。
黑色的虫子就这样从他的伤口处钻了进去,然后消失不见。
箫忘书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越来越远,他好像模模糊糊地听得韩非开口道:“放心,很快就送你去见见陆寻他们,想来他们看到你会很高兴地。”
不。
不行。
不能去。
可是意识却渐渐消失,箫忘书终于不再挣扎,只是直愣愣地望着头顶,那双清明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一丝光彩。
韩非见状这才将那三根金针取了下来,随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齐国皇帝所在的寝殿方向,微微眯了眯眼睛:“苏幕遮,可惜了……可谁叫你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候乱了心,这对大业太过不利,唯有——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