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代桃僵

没事人一样进了宿舍，聊天，关灯，睡觉。

    躺下没多久，老六的鼾声就起来了，剩下的人都在密切注意老大床铺的动静。我为了方便操作，和老三换了床铺。因为老三的床铺和老大的是紧挨着，他俩是头对头睡的，小纸人我放在老大的枕头上，伸手可及。

    子时刚到，我就感觉到那女鬼来了，看来她是玩上瘾了。我紧盯着那小纸人，手里的朱砂笔也准备好了，姥姥教的封鬼符印，我今天已经练习了不下百遍，应该不会出问题。

    待那小纸人似被微风吹过一样，轻轻一动，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朱砂笔在那纸人身上画了一道封鬼印。小纸人顿时颤动起来。

    其他人看我开始行动，也纷纷坐起来。老七开了灯，在明亮的灯光下，大家眯着眼看着我提在手中的小纸人。那小纸人似有了生命一般，不安地飘动着。

    老二道：“谁在吹气？”

    老四道：“吹什么气？我连大气都不敢出！怎么样？老八！捉住没有？”

    我说：“捉住了！这只鬼很弱！”

    老五问道：“这么简单？接下来怎么办？念经超度？”

    我说：“我又不是和尚，不会超度，只能让她灰飞烟灭！”

    老四道：“是不是有些残忍？”

    我把小纸人往他眼前一递，说道：“那给你养着？”

    老四连忙边往后躲边摆手说：“那快点吧！老八！别磨蹭了，万一纸破了，她跑出来就完了！”

    我提着纸人，让老七拿来白蜡烛点燃了。然后我把纸人慢慢移向那跳动的火苗。

    我嘴里念叨道：“桥归桥，路归路，人鬼殊途，望你不要留恋生前之物，喝碗孟婆汤，早日投胎，再来这世上走一趟！”

    念叨完，那纸人已移到火苗之上。一缕青烟之中，似有一声清吟，纸灰盘旋而上一段之后，飘然落地。

    众人目瞪口呆之余，老二环顾一下问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老四道：“我们不聋。”

    老五道：“这就算完了？”

    我点头道：“完了！”

    老三问道：“老八，你最后念的是咒语吗？”

    我说：“不是，随口瞎念的！你们过年和清明上坟烧纸的时候，不念叨几句给祖先听听吗？”

    老七道：“念是念，只是没有你这么押韵……”

    老五问道：“老大呢？躲哪儿去了？”

    我说：“在录像厅看动作片呢！”

    老七问：“什么动作片？”

    我说：“床上动作片！”

    老三咕噜道：“早知道捉鬼这么没看头，我也陪老大去看动作片了！”

    一场酝酿许久的捉鬼大戏就在老六的鼾声中，这么有些潦草的结束了！我们各自上床，然后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老大揉着熬得通红的双眼把我们叫醒，问道：“昨晚咋样？那鬼捉住了吗？”我说：“已经被消灭了！你小弟弟有起色吗？”

    老大说：“还行！这么说以后就没事了？”

    我说：“要是她没有相好的，或者兄弟姐妹来报仇，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