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赵飞燕（中）

sp;   自打飞燕和合德踏入赵府的门楣，她们的日子便与针线为伍，绣出了一幅幅精美的图案。闲暇之余，赵临也会敦促她们学习歌舞，以增添些许生活的色彩。然而，合德对此并不热衷，她总是应付了事，而飞燕却投入了全部的热情。

    每当飞燕练习舞蹈时，她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饥饿与疲倦。她把多年的积蓄都投入到了购置华美的舞衣上，云霓舞裳成为了她追逐梦想的翅膀。然而，这样的执着与痴迷引来了旁人的嘲笑，他们笑她为舞所迷，笑她过于痴心。

    然而，飞燕天生便有着轻盈的体态，再加上她的聪慧与勤奋，她竟能将《彭祖方脉》的气功巧妙地融入舞蹈之中。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韵味，宛如游龙在空中飞翔，又似凤凰在火中涅盘。观者无不为之惊叹，眼花缭乱之间仿佛置身于仙境。

    飞燕的美丽与才艺得到了赵临的赞赏，他视她如珍宝。而每当有贵客来访时，赵临总是让飞燕献舞一段，作为最高的礼遇。她的舞姿成为了赵府的骄傲，赵临也因此倍感自豪。

    在某一日的早晨，汉成帝处理完繁杂的朝政后，感到了少有的闲暇。突然之间，他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冲动，于是颁旨让宫奴带领他前去造访赵府。这个决定如同平地起风，迅速传到了赵临的耳中。赵临接到旨意后，立刻开始紧张而有序地准备迎接圣驾，同时命令家仆们清扫府邸，设宴款待皇帝。

    不久，外面传来了喧闹声，那是御道的卫士们在为汉成帝的到来做准备。赵临率领家眷远远地迎接皇帝，并引领他进入府邸。叩拜仪式结束后，赵临将皇帝恭敬地引至席位，然后奏报道：“陛下，臣有一女名为飞燕，她的歌舞技艺堪称精妙。请允许我召她前来，为陛下献上一曲。”

    汉成帝听后十分高兴，急切地说道：“快快召她前来！”赵临立刻吩咐左右去请飞燕小姐。

    飞燕得知皇帝亲自驾临并要欣赏她的歌舞表演，心中既激动又紧张。她换上了轻盈的百花舞裳，步上万花楼。她的步态轻盈，莲步款款，身姿摇曳生姿，如同海棠在晓露中绽放；腰肢柔软如柳枝在春风中摇摆，令人联想到琼姬的舞姿。她的美貌足以让桂宫仙子相形见绌。

    此时，笙歌骤起，飞燕开始舞蹈。她的舞姿曼妙多变，如同一首优美的诗篇在人们眼前展开。她翩翩起舞，正如诗句所描绘的：“江南百卉为君开，羡比琼枝愧自猜；自有春风近半舞，谁云羯鼓可相催。”这场歌舞表演将所有人都带入了仙境般的美妙世界，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愉悦和享受。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回荡时，成帝仿佛被魔法击中，眼神中流露出无比的迷醉。他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世界，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是痴痴地看着舞池中的飞燕。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是精心设计的艺术品，让人欲罢不能。

    飞燕感受到了成帝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表演成功了。她微笑着走到成帝面前，优雅地跪下，双手捧着酒杯敬酒。成帝眼中只有她，双手扶起她，却仿佛被磁铁吸引，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

    赵临在一旁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早已明了。他知道成帝对飞燕有意，于是心中打定主意要将飞燕献给成帝。他想：“今日圣上对飞燕如此着迷，日后必定会找机会将她接入宫中。我何不现在做个顺水人情，将她献给圣上？若是飞燕日后得宠，我也能跟着沾光，享受长久的富贵。”

    于是，赵临便对飞燕说，有意将她送入宫中，让她享受无上的荣耀和富贵。他详细地列举了成为宫中女官的种种好处，试图让飞燕心动。

    其实，飞燕心中早已明白，成帝已经为她着迷，而且能进入皇宫对于普通人家的女儿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每当想起和姐妹们相依为命的苦日子，她都会感到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现在的生活与那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飞燕尽力掩藏心中的喜悦，只是柔声道：“一切全凭爹爹作主！”

    次日五鼓时分，赵临便带着飞燕来到了皇宫的宫门外。他们等待着早朝结束，当大臣们纷纷走下台阶离开时，赵临才走到成帝面前奏道：“小女飞燕虽然体质虚弱，但昨日有幸得到陛下的垂青，特此献上，不知陛下能否接纳？”

    赵临的举动正合成帝的心意，成帝便问：“现在何处？”

    赵临回答：“现在就在宫外，不敢擅自让她进入。”

    成帝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急切地说道：“爱卿美意，朕已明白，快宣她进来。”

    赵临离开了朝廷的大门，引领着飞燕走到了宫殿上。当他引领着飞燕叩见成帝时，只见飞燕轻声婉转地喊着“万岁”，叩拜着成帝。成帝看到如此美丽的女子，心中不禁欣喜若狂，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于是，他马上下旨给赵临赏赐官爵，又赐给飞燕“婕妤”的封号。

    赵临感激涕零地谢恩告退后，成帝立刻下令设宴庆祝，并另外设立了一个名为“迎春馆”的宫殿，准备当晚临幸飞燕。

    在迎春馆内，成帝满怀喜悦地拥抱着飞燕，两人并肩坐在床沿上。成帝深情地说道：“朕今天能够得到爱卿，这一生已经心满意足了！”

    飞燕温柔地回答道：“贱妾身份卑微，若是能够得到陛下的宠爱，永远相守到老，那真是妾身的幸运啊。”

    成帝笑着说道：“不必想得太远，今天夜里我们要尽情享受欢乐。”于是，两人开始互解衣裳，一同躺在床上。

    在那个繁华的汉朝宫廷里，成帝自从与飞燕共享了鱼水之欢后，便被她那如春风般的温柔和曼妙的舞姿深深吸引，再也无心前往许皇后的宫中。他沉醉在飞燕的怀抱里，只有她能带给他无尽的快乐。

    这日，成帝心情格外愉快，于是在宫中的太液池畔设宴，与飞燕一同饮酒作乐。酒过三巡，成帝突然来了兴致，提议让飞燕表演一段歌舞助兴。

    飞燕微笑着点头，款款起身。她身穿云英紫裙，披着碧琼轻绡，腰肢纤细如柳，体态轻盈若风。随着乐声响起，飞燕开始了她的表演。她的舞姿曼妙，如梦如幻，仿佛将人们带入了一个神秘的世界。成帝看得如痴如醉，手中的文犀箸不由自主地敲击着玉瓯，与飞燕的舞步相呼应。

    正酣之际，忽然间狂风大作。飞燕随风起舞，衣袂飘飘，似乎要乘风归去。成帝心中一紧，急忙拉住她的裙角，却不小心将她的裙子扯皱了。这一幕被宫人们看在眼里，从此宫中便流行起了一种折叠有皱的裙子，被称为“留仙裙”。

    据说，为了防止大风把飞燕吹走，成帝还特地为她筑起了“七宝避风台”以安身。而飞燕的轻盈舞姿也为后世所传颂。传说她身轻若燕，能作掌上舞。于是成帝特意为她打造了一个水晶盘，让她在盘上轻盈起舞。这需要极高的舞蹈技巧和身体控制力，但飞燕却能在这小小的舞台上尽情挥洒，展现出她惊人的舞蹈才华。

    明人艳艳生所作小说《昭阳趣史》中有一幅《赵飞燕掌上舞图》，画中的飞燕站在一个太监的手上，挥袖回首，舞姿曼妙。明代名画家仇十洲所作的《百美图》中也有赵飞燕的舞蹈图，画中的她盛装、披巾，在一小方毯上翩翩起舞。平展的双臂、翻飞的长袖、轻提的左膝、微微屈起的右腿以及那温婉的表情，都展现了飞燕舞蹈的优美与纯熟。这些画作虽是后人的想象之作，但它们却生动地再现了赵飞燕当年舞姿的绝美与技艺的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