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板一眼,学生听得瞌睡连天,走神走得一点思想负担都没有。这个场景真让人怀念,钟茗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大学生活,逃课、不把教授当回事儿、上课讲话吃东西……最后,后悔的一定是自己!
尊师重教,应该是起码的要求。俗话说的好,天地君亲师,但是,一旦牵扯到君臣,一旦学生是君老师是臣,有很多事情就卡住了。最扯的是,汉人师傅,在满人看人不甚可靠,满人师傅,在皇家眼里,绝对是“奴才”。私塾里背不出书要打手心,到了皇家,师傅们不能处罚皇子只能打伴读之类的替罪羊。甚而至于,在皇帝问起的时候要说皇子的好话,代为遮掩,因为皇子如果学得不好,师傅也可能要被追究一个‘失职’之过的。除非皇子自己愿意发奋上进、表现自己,否则,师傅对皇子半点威慑力都没有——还真没有皇帝会因为儿子不读书就要杀要砍的,训斥是难免的,可绝不会伤筋动骨。皇帝当然希望儿子学习好,但是他不可能整天都盯着教育问题,更要命的是,乾隆发现儿子不学好之后,是下令惩罚了,可他罚的是师傅!方式是简单粗暴的打板子!这让师傅在皇子眼里更没地位了。
你说吧,好好的上课,一旦老师在学生眼里没了地位,被鄙视,被看得可有可无,这学生还能学得好么?
颇类后世某些大学,因为有一个学生对老师的评分制度,学生很不鸟老师,上课不认真听,考试的时候嚷着要画重点,就差没有直接让老师把考卷连同答案一块儿告诉大家了,一旦不如意,就觉得这老师不好,期末打分时就手痒地想给老师写差评。老师被学生拿捏住了,能教出什么好结果来?一看成绩,都是高分,一到实践就抓瞎,出了校门儿,能一展所长才是怪事——因为根本无长可展!真正能学到几分本事,只能看学生自己愿不愿意上进了。
再联想到永w永d被乾隆抓包之后的情形,钟茗不禁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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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w和永d两个站在坤宁宫宝座前,都哭丧着脸。
“都说吧,这是怎么了?不是跟你们说好的么?功课好好做、书好好念,这些弄完了随你们玩!你们倒好!上课欺负起师傅来了!”
永d偷偷抬头看了一下钟茗的脸色,小声道:“十一哥和儿子的功课都做好了啊……”
永w马上接口:“每天师傅们都不说什么的,皇阿玛以前抽查功课,儿子和十二弟都得夸奖的,哪知道今天这么……”
“还敢顶嘴!不用早起,我允了,不抄那么多的书,我也允了,你们就算功课再好,也不能不听师傅讲课啊!”一指永d,“你个小混蛋!怀表咔哒咔哒的响,你道师傅们是聋了么?不过是因为你是皇子,他们不能罚你罢了,”再指永w,“还有你,上课玩钥匙?让你皇阿玛发觉了吧?”
永w泪眼汪汪:“皇额娘,儿子再也不敢了,您让皇阿玛饶了儿子这一回吧~儿子的家底儿,全让皇阿玛给搬走了,呜呜……”
看着九岁的永w如此哭法,钟茗哭笑不得:“还没说你呢!你一个皇子阿哥,用得着这么刻薄么?赏你的东西,一丝不动全封了起来!你有什么舍不得用的?”
永w扭捏不语,他就是喜欢存钱存东西,还不舍得花。
“别哭丧着脸了,这事儿啊,你得求你皇阿玛,他现在心情不好,这些日子你用心读书、好好听话,让你皇阿玛喜欢了,再求他才有用。”
永w嘟着嘴点了点头。永d见钟茗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连忙辩解:“功课我都会的了,师傅们讲的,确实有问题啊——”接着开始絮叨起自己的见解来。钟茗不觉得永d有他自己的想法不好,问题是:“师傅上边儿讲,你在下边儿玩,这是不尊重师傅!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可以跟师傅说,也可以问你们皇阿玛,万一师傅这一句说得不对,下一句对了呢?你不是听漏了?”
永d点头应了,可看样子还是觉得自己没错。钟茗头疼了。当她发现永d对金钱完全没概念之后,她的头更疼了。永d还没到为钱发愁的年纪,上头又有亲娘疼着,万事都有内务府准备好了,也用不到自己愁钱。这么看来,如果过冬松鼠一般的永w,实在是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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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程度上,自己的做法,也助长了永d对于师傅的不甚重视。只要功课过得去,不用早起、不用抄书,凡事有皇额娘护着……师傅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嘛!
钟茗捏紧帕子,决定跟乾隆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