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的小主子,总比站错队掉脑袋强多了。阿哥们争斗不起来,大臣们的身家性命也安全些!也有人叹皇后聪明的,瞧吧,剩下的几个里头,唯一有威胁的十一阿哥也被皇后拢到名下照顾去了,十二阿哥的位置越来越稳了。
最可惜的是十二阿哥今年只有九岁,选透大婚还要等个三五年的,也没领差使,大家没办法尽早亲近。至于阿哥伴读,乾隆吸取了永琪的教训,不给他安排乱七八糟的伴读了,有哈哈珠子陪着,读书的时候有永w一起,剩余的时候,乾隆把他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并不需要伴读什么的。但看着上书房凄凉,又命弘昼选两三个孙子塞进去充数。看着是没有臣下什么事儿了。
按说,傅恒之子福康安与永d年岁相仿,正可充作伴读的,乾隆颇动了一点让永d与福康安从小相交、培养君臣感情的心思。况且以富察氏的兴旺与人才辈出,正好做为肱股。
命傅恒带着福康安晋见,乾隆考较了福康安的功课,很是惊喜。看福康安应对,颇得富察氏家法,乾隆放心了,有这样的孩子陪着,永d不会脑子进水了。
永d问乾隆:“他以后会是个好官?”
乾隆点头。
“那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
“当伴读太可惜了……”大清的好官可不多。
乾隆默。一旁等候安排的傅恒与福康安父子,均感诧异。乾隆一向乐于抬举自家,这一点傅恒知道,当他带着儿子到了毓庆宫看到乾隆也领着儿子的时候,心中就有所猜测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永d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给皇子伴读是荣耀,却不如一句‘可惜’更能体现价值。福康安年幼,没能想这么多,但也知道十二阿哥对他期许甚高,倒觉得十二阿哥果然有眼光,碍着规矩,头虽低着,倒把胸脯又挺高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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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家当然也感受到了风向的改变,这一点从年礼上就能看出来了。这些年来,往乌拉那拉家送的年礼是一年比一年好,攀关系上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到了今年,简直是腾不开手接待了,这样的热闹让整个承恩公府快愁得几乎要掉头发了,恨不得把全家都缩到老鼠洞里,真是冷清也郁闷热闹也发愁了。
自从承德回来,宫中分赐诸物,容嬷嬷又奉旨跑了一回承恩公府。
“娘娘请公爷仔细想想,哪个皇帝喜欢自己还活得好好的时候,有一皇子满朝归心,巴不得皇帝赶快崩了好换个新主子?那是对今上不满,是抄家来族的罪过。捧杀也是杀!杀人不见血!娘娘说了,如果她跟十二阿哥有仇,这会儿就该撺掇人着对十二阿哥歌功颂德,让皇上忌讳,然后——”容嬷嬷在宫里听钟茗说话时已冒了一加冷汗,在承恩公府把那尔布再惊出一身汗来。
容嬷嬷走后,那尔布把儿孙叫到书房除了重复一回原话,又狠狠叮嘱了一回:“何不想想昔年的佟半朝?如今的佟家,虽然还是著族,然而较之圣祖朝,差得何止一点半点?那还是皇帝的母族呢!再看看现在老佛爷的娘家,安安稳稳过日子,谁不尊敬?都不许在外头惹事!”
大家只是平庸了一点儿,可谁也不是傻子,当下一起垂手听训,做御前侍卫的两个人,更是发誓要把脑袋缩回腔子里。全家议定,以后要低调再低调,连内眷都被各自的丈夫回房好生叮嘱了一回。
钟茗松了一口气,历来外戚的处境都是尴尬的,老老实实才有一条活路。清代还算好的了,到了明代,外戚从来都是荣养的。当然过得最畅快的是辽代,那是世为婚姻,不在考查之列。如果皇后娘家因为自己的蝴蝶,卷进这立储事件里弄个家破人亡什么的,实在是太对不起把本尊养大的人家了。
那拉太太再进宫时,脸上的得意就少了三分,走路的步子也不那么轻飘了,只是双眼仍掩不住喜悦,钟茗也就随她了。那拉太太这回是领着长嫡喜答腊氏来进年礼的,打头的当然是如意,接下来的是架玻璃屏风,且有两个珊瑚盆景都有两尺高。钟茗知道玻璃在这个时代是个稀罕物,珊瑚是血红的颜色,看着就知道珍贵。就道:“这么破费做什么?”
喜答腊氏答道:“虽说娘娘不缺这个,终归是奴才们的一点心意,虽说要守拙,也不能给娘娘丢脸。”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钟茗道:“亏得你们费心,素蛾,赏!”
婆媳两个进宫,是要先递牌子的,赏赐的礼物是早就备下的。因是赏回娘家的,赐下如意就没有什么不妥,余者不过金银锞子与绸缎一类,另有两块金壳的怀表,‘钟’因为与‘终’同音,不大吉利,然而怀表却是个稀罕物,也没什么不吉利的说法,宫里赏出的怀表意义又有所不同,婆媳两人笑着接了谢恩。
又说了一回喜答腊氏的孙子该入官学读书了的话,染墨打帘子进来道:“娘娘,午膳已经得了。”
钟茗问了一声,知道皇帝召了和贵人,也就撂开不理了。
那拉太太婆媳两个怕皇帝召了和贵人,让皇后不喜,尽力把话题往十二阿哥身上扯,又说起十格格。钟茗猜出她们的意思,也就顺着说出去,让那拉太太婆媳松了一口气,一顿饭吃得倒也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