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银川城城守府后院。
这是一处小巧的院落,中间有个小水塘,在水塘边建了一个小小的凉亭。
凉亭四角则种着很多树,还有一株株爬山虎攀附其上,使得虽是盛夏,凉亭中也是光线柔和,清凉有加。
李旷和刘章两人端坐其中,陈汤和刘章的亲卫队长,一个叫刘成的汉子在一旁侍候着,其它的亲卫们都在四周纳凉。
“李大人,远来辛苦,请满饮此杯。”刘章端起酒爵,豪爽地笑着。
“多谢。”李旷并不废话,举爵一起而尽。
“爽快。”刘章大笑一声,也自喝得干尽。
陈汤和刘成忙各自斟酒,李旷举杯正色道:“这一杯是李某代表朝庭多谢刘大人这几年来的忠于职守,先干为尽。”
李旷举杯饮尽,亮出杯底。
刘章眼睛亮了,那是一种兴奋和骄傲,不说话,也自一口气喝得干尽。
“不知刘大人籍贯何处?”李旷忽然问道。
“扶风。”刘章骄傲地道:“李大人呢?”
“呵呵,咸阳。”李旷笑道:“原来,咱们还都是关中子弟,那就更亲近了。”
“那是,那是。咱秦人自古就团结。”刘章也喜上眉梢。
陈汤知道:在军中,正常关中军人更团结一些;关外的,则因为派系较多,相对疏漏。
“呵呵,既然都是乡亲,那李某就不客套了。”李旷端起酒爵,郑色道:“李某新来。人生地不熟,烦请刘大人晚走数日。将周边地理与敌情细细告之,不如意下如何?”
刘章乐了,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好说,刘某也一时舍不得这里,毕竟这银川新城地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有刘某的心血。不过,李大人似乎应该表表诚意吧?”
李旷笑了:“好。李某当满饮三杯相谢。”喝道:“陈汤,满来。”
“是。”陈汤忙为李旷满上。
当下,李旷面不改色地连饮三大杯,痛快淋漓,丝毫不拖泥带水。
秦人素敬豪饮者,刘章拍案大笑:“好酒量,佩服!现在,刘某就给李大人大致主说这附近的情况。明日再带李大人到四处转转,如何?”
李旷点了点头,笑道:“恭听李大人安排。”
陈汤霎那间竖起了耳朵,他知道,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多了解一分敌人,就多一分胜算;多一分胜算。就多一分立功的机会。
熟读兵法的陈汤非常明白:任何胜利都不是轻易得来的,知已知彼者才能百战百胜。
刘章又满饮一杯,趁着豪迈地酒兴便道:“原来,匈奴尚在,寇银川并不频繁,多为小股流寇。后来,陛下多次命大将出塞,终灭匈奴。此后,匈奴本部或尽灭、或远遁,从大草原上基本消失。但是。原本托庇于匈奴旗下的诸多小部族失了依靠后。或因天灾、或因战乱,缺衣少食之后。便经常寇银川劫掠。再加上月氏人占领匈奴右部之地后,因故仇血腥剿杀原匈奴残部,更加剧了这一情况。”
“嗯,大战之后必有乱匪,古之常理。”李旷肃穆地点了点头。
刘章这时叹了口气道:“是啊,但是我就麻烦了。乱匪多为游骑,人数虽少,却来去如风。我部虽众,却为步卒,调动缓慢。于是,银川城十数里范围内还能勉强照顾外,其它地方根本来不及反应。不但屡屡扑空,还经常被这些乱匪反咬一口。虽然刘某曾经设伏歼灭过几支乱匪,但于大局无补,徒呼奈何。”
陈汤听得明白:地确,在银川这样平坦的草原上,以步卒对主的秦军要扑灭大股以骑兵为主的悍匪的确是非常困难的。主要就差在一个‘机动性’上,这是先天缺陷,就算世之名将,也会非常棘手。
“是啊。”李旷也苦笑道:“旧年,我秦军与匈奴交战,吃够了骑兵不足的苦头,好在这几年来陛下大力发展马政,不然,当真不得了。”
“呵呵,”刘章笑了:“不过,现在李大人来了就好了。一千精骑啊,都是我训练有素地关中劲旅,一定可以让那些乱匪尝到厉害。来,李大人,刘某敬你一杯,改日定要为刘章多宰几个天杀的胡贼。”
“哈哈哈,”李旷豪爽地笑了:“定不负刘大人所托,干。”
两人又饮一杯,陈汤忙为李旷将酒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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